“告诉我,你是不是讨厌我。”
    “……”
    盈袖心里一咯噔,她没有立即回复,将药膏放在一边,用帕子轻抹着唇角,虚弱道:
    “我身子一直不舒服,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总是爱强人所难。”
    “是啊,你在害口,这理由多好。”
    陈南淮落寞一笑。
    他这次没有了过分的欲望,只是环抱住她的腰,一点点收紧。
    “我被那个疯子打,我看见你哭了,是在担心我么?”
    “当然了。”
    盈袖低下头,莞尔浅笑:“我是你妻子嘛。”
    “你的身子,为什么总是这么冷。”
    陈南淮痛苦地闭眼,手抱住她的头,同时,咬住她的肩,一点点发力,直到听见她吃痛轻呼,扭动身子,才放开。
    “我明白了,今儿长宁侯家的杂种欺负你,你嫌我没管你,是不是。”
    盈袖身子一颤,淡淡道:“你多心了。”
    是,作为妻子,她很不舒服。
    陈南淮叹了口气,柔声哄:“我不是不管你,论私,张涛之太太敢闹着让我偿命下狱,是因为背后有个极厉害的人给她撑腰出主意,先前我听你的话,给她跪下道歉,以退为进,事情已经解决了个七七八八,所以明面上,那四公子就算朝我的脸吐口水,我也要忍;
    论公,长宁侯虽说不如以往了,可还在地方有点脸面,他万不能被那个厉害人物策反,我顺着他家老四,就是顺着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你同我说这些作甚,我又不懂。”
    盈袖撇撇嘴。
    理是这么个理,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陈南淮笑了笑:“你也别恼,咱从国公府出来后,我立马让百善偷偷去找老爷子养的那个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一定要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你做什么了。”
    盈袖大惊,心里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哼!”
    陈南淮眸中闪过抹狠厉:“正巧,那小杂种寿宴上受了气,心里不痛快,今晚上背着侯爷偷偷去瓦市喝花酒去了。外头什么三教九流都有,谁知道他哪句话说错,被人给揍了呢。他既然敢伤你,我就让人斩断他一手一脚,公平得很。”
    陈南淮吻了下盈袖的脖颈,嘲讽一笑,眼神冰冷:“可笑的是,今儿咱们从国公府出来,长宁侯忙不迭地跟着,拉着我的手不住地感谢,说他家那庶子年纪小,不懂事,得罪了大奶奶,亏的贤侄你宽宏大量,不与那孽障计较。”
    盈袖心里一阵恶寒。
    她挣扎了下,抬手,揉着被他咬痛的肩头,不急不缓道:
    “何必呢,既然那位大人已经帮我出了气,用藤球砸晕了四少爷,这事就算过了。我有时候实在不懂你,就算你心里有我,要帮我报复回来,私底下打一顿得了,多大点事啊,为什么非得下此毒手,多大点孩子就成了残废,后半辈子还怎么走在人前,若是侯爷知道了,这仇恐怕结得更深了。”
    “嫌我不管的是你,说我狠毒的又是你,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南淮眼皮猛地跳了下,咬牙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把怒气按捺下去。
    他颇有些厌恨地推开盈袖,头低下,两臂耷拉在拖上,沉默了很久,手指将药膏勾过来,自行擦药。
    金炉里的百步香已经燃到尽头,西窗下的红烛似乎感受到了寒气,猛地跳了下,差点熄灭。
    擦好药后,陈南淮默默地穿衣,冷不丁问了句:
    “你难道不好奇,谢子风为何打我?又为何拉了你走?”
    “不好奇。”
    盈袖垂眸,盯着自己的雪缎鞋上的珍珠,笑了笑:“我一直记得你说过,要忘记不堪的过去,和我一起往前走。”
    说到这儿,盈袖扭头看着这个俊美非凡的男人,挑眉一笑:“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对,很对。”
    陈南淮脸发热,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似得。
    他想再像过去那般,给她和谢子风编造一段不堪的过去,话到口边,生生咽下。
    “从前你在闺中时,为贴补家用,时常会作些画来卖。谢子风是个潇洒放达的人,喜欢游历天下,他偶然在市集看到了你的画像,倾慕不已,于是一路尾随北来。没错,当时在曹县时,的确是我哄骗他,说你不是画中人,在把他骗去了越国后,我立马同你成了亲,可我一点都不后悔。”
    “就这?”
    盈袖皱眉。
    这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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