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谢子风,叹了口气,笑道:“别伤了孩子。”
    说这话的同时,陈砚松回头,给身后的南淮使了个眼色。
    陈南淮会意,赶忙让赵嬷嬷和丫头们扶着盈袖离开。
    “小心些。”
    盈袖搀扶住走不稳路的陈南淮。
    她回头,看见谢子风被按在地上,正奋力挣扎,连声呼喊着“盈盈姑娘,我会救你走!”,话还没喊完,立马有个护卫往他口里塞了个麻核,同时,还有几个人用绳子将他给困了起来。
    盈袖皱眉,心里有些不安了。
    今儿闹了这么场难堪,她都有些怀疑,自己向谢子风求救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想到此,盈袖又看了眼左良傅。
    那男人皱着眉头,盯着谢子风沉默不语,似乎在盘算什么事,发觉到似乎有人看他,他迅敏抬头,在与她对视的时候,他眼神温柔了很多,冲她点头一笑。
    盈袖心里一咯噔,赶忙扭转过头,不敢再看,随着陈南淮往外走。
    ……
    *
    夜
    陈府
    白日里还是晴空万里,到了晚上,一朵黑云忽然遮住了朗月,不知从哪里吹来股邪风,天又开始阴郁起来,刮着带哨儿的寒风,似乎在酝酿着场雨。
    屋里很亮,点了好几支蜡烛。
    盈袖揉了揉鼻子,打开香料柜子,从里头取了沉水、檀香、龙脑和零陵香等物,调了个百步香。
    她回头朝绣床那边看了眼,陈南淮这会儿已经换了寝衣,正面躺在床上,他皮肤白皙,脸上的青紫已经浮现了。
    那赵嬷嬷坐在床边,掉着眼泪,恨得咬牙切齿:“什么了不得的公子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打成这样,他荣国公一定要给哥儿一个交代,否则我就一头磕死在他家门口的石狮子上。”
    海月眼睛也红了,端着药膏,帮腔:“就是,还说是大爷的好哥们呢,都说兄弟妻不可欺,他,”
    许是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海月赶忙闭嘴,头底下,眼睛四处乱瞅。
    盈袖冷笑了声,没理会,自己取了小银隔片,将挑好的香料放上头,随后入炉点上。
    正在此时,帘子被人从外头挑开,荷欢端了碗冒着热气的药进来了。
    盈袖秀眉皱起,看向荷欢,用口型问了句:“办好了么。”
    荷欢微微点头,抿唇笑了笑。
    为不引人怀疑,荷欢忙端着药走向绣床那边,道:“这是祛瘀活血的药,大爷赶紧趁热喝了吧。”
    “拿走拿走。”
    陈南淮厌烦地挥挥手,谁料扯动了伤口,呲牙咧嘴地叫了声。
    荷欢叹了口气,把药放在方桌上,有意无意地看了眼盈袖,转身,笑着对陈南淮道:
    “大爷,傍晚的时候荣国公携三公子来赔罪了,您不见,国公爷走后,那三公子一直等到了现在,说有事和您说。”
    “让他走。”
    陈南淮头趴在枕头上,冷冷道。
    “说了。”
    荷欢无奈地耸耸肩,身子略微往前倾:“三公子一开始还稳着,后面脾气又上来了,要往内宅闯,咱们家的家仆好容易才把他按住,可他是身份尊贵的主子,谁敢动他呢,只能由着他赖在花厅。”
    “别理他,让他等着去。”
    陈南淮朝门的方向剜了眼,蓦地看见背对着他的盈袖。
    男人恨得咬牙切齿,真他娘倒霉,差一点就带她走了,怎么那疯子就半路杀出来了,此事定和左良傅有关。
    怎么办呀,不论谢还是左,都不是好打发的主儿。
    “哥儿,咱该上药了。”
    赵嬷嬷将被子掀开,就要去解陈南淮的亵裤。
    “做什么呀。”
    陈南淮立马往后缩了些,将锦被死死地按住,不让赵嬷嬷碰他。
    “上药啊。”
    赵嬷嬷瞅了眼海月手里的药膏,柔声道:“方才只给你脸上抹了些,身上的还没处理呢。”
    “用不着你们。”
    陈南淮厌烦地催促嬷嬷和丫头们离开,直勾勾地看向盈袖,咽了口唾沫:
    “以后有袖儿给我弄,袖儿,你,你来。”
    赵嬷嬷了然,抿唇偷笑了声,从海月手里夺过药膏,强塞到盈袖手里,随后带着大丫头们出去了,特意将门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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