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起了,今晚他回家,与盈袖争吵,后面心情实在烦闷,就到表妹这儿坐坐。好像喝多了,是与女人行过房事,可,可记得是盈袖啊。
    陈南淮越想越慌,越想越恨,他酒量向来不差,怎么会喝那么一点就倒了,莫不是,被表妹算计了?
    忽然,红蝉哭得更厉害了。
    “闭嘴!”
    陈南淮大怒,着急忙慌地在罗汉床上找寻自己的衣物。
    “大爷。”
    红蝉忍住疼,跪坐起来,她用锦被捂住胸口,低着头,不住地啜泣:“您那会儿喝多了,不由分说地就……奴清白之躯……您叫奴以后怎么办啊。”
    “怎么办!”
    陈南淮怒极,什么都没想,一把掐住红蝉的脖子。
    “咳咳。”
    红蝉吃痛,下意识挣扎,连抠带抓男人的胳膊。
    她感觉喘不上气来了,压根顾不上遮羞,慌乱间,瞧见了大爷的样子,他面颊还带着欢愉后的潮红,只不过双眸全是杀意。
    “姑,姑娘,救命啊。”
    红蝉害怕了,眼珠子往西窗那边转,用尽全力呼救。
    只听咚地一声,门被人从外头撞开。
    陈南淮扭头瞧去,见陆令容带着春娘疾步跑了过来。
    “表哥,你这是做什么啊,快放开红蝉。”
    陆令容没敢瞧,背对着罗汉床,支使春娘赶紧过去拉开。
    “你快把衣裳穿上。”
    陆令容臊得脸通红,心狂跳,轻跺了下脚:“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我像什么样子?!”
    陈南淮一把推开上前来拉架的春娘。
    他丢开半死不活的红蝉,从床尾扯过自己的亵裤和衣裳,快速穿上。
    “我倒要问你,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和那个贱丫头睡在一起。”
    陈南淮没顾得上穿鞋,径直走过去,再也顾不上什么怜悯和避讳,抓住陆令容的胳膊,让女孩直面他。
    “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酒里是不是添了脏东西。”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陆令容眼泪立马就掉下来了,啪地一声,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明明就是你喝醉了。”
    陆令容甩开陈南淮的手,往后退了两步,背靠在墙上,泫然欲倒,哭得像个泪人,埋怨道:
    “你欺负了我的红蝉,我还没怨你,你倒混赖起我了。”
    “我欺负她?”
    陈南淮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俊脸狰狞得厉害,咬牙质问:“既然知道我喝酒胡来,为什么不制止我。”
    “我怎么制止!”
    陆令容委屈极了,手捧住心:“你喝得又晕又吐,难不成叫我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伺候?我的丫头好心服侍你躺下,没成想没你给糟蹋了,等我晓得后,你们已经打得火热,我哪里敢进来打断。我知道你因着那张家寡妇上门闹事而心情不好,不就是长宁侯家的亲戚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姨丈难不成料理不了他们?再就是你妻子心里念叨着别人,你吃味儿,可这又干我们主仆什么事,你可别乱撒气。”
    “你,你。”
    陈南淮被说的哑口无言,男人手紧紧攥住。
    胳膊一阵痛,低头瞧去,上面满是鲜红的抓痕。
    陈南淮更恨了,恶狠狠地瞪向红蝉。
    这事若放在从前,他绝不会放心上,一个丫头而已,睡便睡了,顶多赏她几两银子,可如今,他竟有些怕被盈袖知道,更何况身上带伤了,回去根本解释不清。
    他想杀人,就现在,
    “表哥!”
    陆令容一把拽住陈南淮的胳膊,惊道:“你想做什么?”
    陈南淮冷笑了声,垂眸,看着清瘦娇美的表妹,问:“我碰了这丫头,如今没了主意,好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
    陆令容被噎住了。
    按她原先设想的,表哥醒后定会发场脾气,可也得照顾她的面子,肯定会对红蝉负责任的。
    然后她会提议,在外头另寻个僻静出去,安置了红蝉,绝不会叫姨丈和表嫂察觉。
    男人嘛,家花总没有野花香,梅盈袖再美,他总会吃腻,偶尔换换口味,到外头找一下红蝉,待红蝉有了身子,到时候就能光明正大地进陈家了。
    没成想,表哥竟动了杀心。
    “你玷.污了红蝉,总得给她一个说法吧。”
    陆令容粉拳紧握住,深呼吸了口气,平复心绪。

章节目录

眼儿媚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小夜微冷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小夜微冷并收藏眼儿媚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