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陈南淮昨儿离去了么?怎地还在?
    左良傅手有些抖,打开那个锦盒,瞧了眼,瞬间关上。
    怒,惊,慌,恨,所有不好的情绪瞬间涌上来,他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只想杀人。
    里头有一块折叠起来的元帕和一根雕刻得能乱真的玉阳.具,这两件东西上都沾着血。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
    “怎么了?”
    夜郎西发现左良傅神色不对,想要拿过那锦盒瞧瞧,可大人怎么都不给他。
    “是不是梅姑娘出事了?”
    夜郎西小心翼翼地问。
    见大人脸色实在太差,眼中含着吃人般的怒,薄唇紧抿住,胸脯剧烈地起伏……他知道,自己的猜测多半准了。
    “大福子,你来。”
    夜郎西招招手,让大福子走近些,低声问:“你看见梅姑娘了么?她什么样子。”
    大福子皱眉,仔细地回想自己看见的一切,道:“我看见陈老爷抱着个女人,但是用大氅裹住了,瞧不清样貌。”
    “行了!别再说了。”
    左良傅冷声打断,他起身,从刀架上抓住绣春刀,闷头往外走。
    若陈南淮真辱了袖儿,他这回要亲自宰了这畜生。
    “大人,你等等。”
    夜郎西急忙冲出去,大臂张开,拦在左良傅身前,顺便给小院里的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全都过来阻拦大人。
    “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是不是要找陈南淮?”
    左良傅眼圈发红,手紧紧攥住绣春刀,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胭脂。”
    “胭脂?”
    夜郎西愣住,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若说陈南淮和胭脂有什么联系,两件事,让士兵轮.奸胭脂,还有就是,胭脂用那个石头雕成的东西回报陈南淮。
    难不成?
    夜郎西大惊,畜生啊,梅姑娘何其无辜,即便要报复,找他们就是,竟将怨恨全都倾泻在梅姑娘身上。
    “大人,你不能去。”
    夜郎西双手抓住左良傅的胳膊,劝道:“这事万一是个圈套呢?你带刀强闯陈府,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放开。”
    左良傅冷冷道。
    “大人!”
    夜郎西手上的力更深了几分,又劝:“洛阳不是曹县,由着咱们布置,魏王、荣国公还有陈砚松都在这里,你别忘了,边关还有十多万雄兵虎视眈眈,就等着找个由头造反。”
    夜郎西也顾不上什么尊卑和忌讳,扬手,狠狠甩了左良傅一耳光。
    现在,眼前这男人不仅仅兄弟,更是云州的刺史,身负重任。
    “左良傅你醒醒,别咱们还没有收权,倒叫人家拿捏住把柄,万一出个什么事,轻者被陛下降罪召回,重则咱们兄弟全都得把命交代在这儿,三思啊大人,别为了个女人就昏了头……再说了,回到洛阳,她就是陈砚松的女儿,别纠缠了。”
    “放肆!”
    左良傅大怒,往后急撤了一步,同时挥动绣春刀,重重地打了下夜郎西的腿,登时就将夜郎西打倒在地。
    “她是盈袖啊。”
    左良傅咬牙,闭眼,一行清泪滑下。
    他已经对不起柔光了,再不能失去袖儿,袖儿看着柔,性子拧着呢,若真被辱,定会……
    不,她不会寻死,她还没有回答他呢。
    正在此时,身后一阵窸窸窣窣脚步声响起。
    左良傅回头一看,瞧见议事厅的十多位属官都出来了,各各面面相觑,当知道左大人要杀去陈府,全都求大人三思。
    左良傅感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这么多年,他从未因私情耽误过正事,如今……
    左良傅叹了口气,罢了,夜郎西他们说的对,万一是个陷阱呢?
    他转身,准备回议事厅,让人再去打听。
    可没走几步,男人生生驻足,脑中全是盈袖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她的味道还在口齿间萦绕……
    左良傅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终于,狠了狠心,扬手,将绣春刀生生插.入到青石地中,他咬牙,将官服解了下来,扔到夜郎西怀里。
    今儿,他不是左良傅,是昆仑。
    那个把她带走的恶汉昆仑。
    “大福子,去牵马!”
    左良傅喝了声,大步朝后院的马厩走去。
    没走几步,夜郎西就追了过来,不仅如此,这小子还让侍卫阻拦他。
    “找死!”
    左良傅心里火大,赤手空拳揍人,今天便是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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