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都翻起了波澜。
    没想到他纵横官场这么多年,竟会被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拿捏到软肋。
    “陆小姐的本事实在大,本官心悦诚服,想来以小姐的本事,日后会做出一番事业。”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陆令容脸色一变,强装镇定,冷笑道:“咱们当初说好了,小女协助大人做事,大人就送小女去东宫。大人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盛名在外,难不成竟要出尔反尔?”
    “你错了两件事。”
    左良傅端起茶盏,抿了口。
    “哪两件,请大人指教。”
    陆令容隐在袖中的拳头紧握住。
    “第一件,你只是颗棋子,仅此而已。”
    左良傅冷笑了声:“竟敢说协助本官,好大的口气。”
    陆令容忍住怒,强咧出个笑,这狗官实在欺人太甚。
    “还有呢?”陆令容笑着问。
    “第二件,你自视甚高。”
    左良傅下巴微抬起,笑着看女孩,三分同情七分鄙夷:“你为什么觉得自己能进东宫,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陆令容气得身子发抖,笑道:“小女自问还有几份薄名在外的,怎么就不配了。”
    “名声?”
    左良傅仿佛听到什么有趣的事般,一脸的不可置信。
    男人啧啧叹息,唇角勾起抹坏笑:“听闻你爹极爱护你,大家闺秀的那套女红、行止、礼仪一概不教,诗赋、妆扮、行酒令一律不学,求了有名的‘公羊学’大经师韩老先生来启蒙你,接着又请了书画大家徐夫人给你教写字,你十二岁的时候,就指出《孔子家语》是魏晋人王肃伪造出来,当时名动一时,人人都说你是奇女子。”
    左良傅手指点着膝盖,鄙夷一笑:“姑娘,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这是你小孩子能说出的话么?甭打量本官不知道,这分明就是你爹拿银子给你造的势,伪装成过人的天分,哄那些不知实情的傻子罢了。”
    陆令容脸刷地一下变白了,紧紧捂住发闷的心口。
    “至于什么慈悲心肠。”
    左良傅不屑地摇摇头,身子往前倾了几分,笑的得意:“你老子是贪官,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你不清楚么?拿出点买零嘴儿的小钱施粥,你就真成菩萨了?”
    陆令容只感觉憋闷的难受,一口气卡在喉管,上不来,又咽不下去。
    “你吧,论貌,中人之姿;论才,腹内空空;论品行,贪婪无情。”
    左良傅嗤笑了声,摇头道:“能进东宫校书局的女子,都是德才兼备的大家闺秀,你还真不够格儿。”
    话音刚落,陆令容哇地一声吐了口血,瘫软在地,身子抖如筛糠,气得几乎晕厥。
    “大人何必这样说人家小姑娘。”
    夜郎西哗啦一声打开折扇,笑道:“既然去不了东宫,陆小姐还能嫁人嘛。”
    睡到这儿,夜郎西从怀里掏出张桃花笺,两指夹着轻轻摇,看着孱弱的陆令容,笑道:“这不,竹灯苦心钻研,终于在圆寂前为陆小姐的病拟出张方子。”
    就在此时,那桃花笺的一角被蜡烛点燃了,夜郎西佯装惊慌,赶忙丢掉烧着的方子,叹了口气,笑道:“哎呦,下官失手了,这可怎么好,陆小姐的病没治了,以后怎么和夫君行鱼水之乐啊。”
    “这你就说错了。”
    左良傅足尖将几乎燃成灰烬的桃花笺踢到陆令容面前,坏笑:“此路不通,另寻别径啊。这前门不开,后门也成……后门比较要紧哪。”
    这个紧字,男人特意说得很重。
    陆令容又吐了口血。
    她此时眼前阵阵发黑,瞧见了,那张桃花笺上的确是药方,也的确是竹灯师太的字。
    没了,她全部的希望都没了。
    “行了,本官也困倦了。”
    左良傅轻拂了下衣裳,淡然起身,大步离去。
    在出门前,男人顿足,略微回头,看了眼瘫软在地的陆令容,冷声道:“本官不杀女人,陆令容,以后放聪明点。下次再惹了本官,决不轻饶!”
    ……
    夜深了。
    蜡烛终于燃到了尽头,啪地一声灭了。
    屋里很黑,也很静,只有炭盆里一点微弱的红光,照亮方寸之地,显得有些妖异。
    陆令容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她浑身无力,手肘撑着地,想要起身,谁知喉咙一甜,又吐了口血,重新瘫倒。
    她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有左良傅那张可恨的脸;什么都闻不到,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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