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听我说两句。”
    夜郎西紧跟在盈袖身后,急道:“大人有很多毛病,我也常常讽刺他私德太次,但于大局谁都不能挑出他半点错儿来。”
    盈袖充耳不闻,只是往前走。
    “姑娘,大人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可他心里真是有你的。”
    夜郎西是通透人,也不敢阻拦,只能紧紧跟在盈袖身后,急着解释:“你记不记得从陈家别院出来后,遇到了个叫欢二爷的无赖,那姓左的蠢猪下狠手揍了那腌臜货,帮你出气了。”
    夜郎西唯恐盈袖更恨大人,没敢说大人将那无赖弄死喂狗了,接着道:“他担心你,暗中吩咐李少去升云酒楼带走你,还让谢子风给你解围,对了,你喝的羊羔酒,其实是药酒,柔光死后,你伤心坏了,他真是担心你的身子扛不住。”
    “呵。”
    盈袖停下脚步,抬头,盯着夜郎西瞧,鄙夷一笑,嘲讽道:“西大人真是关心左良傅啊,怎么,西大人阻拦民女,难不成是想闻闻民女的肚兜什么味儿?还是再送一本春画,让他比着欺负我?”
    夜郎西臊得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再追了。
    “哼!”
    盈袖白了眼男人,一甩袖子,疾步走了出去。
    她知道左良傅追出来了,可她偏偏不回头,不给他一点机会。
    刚一出小院,盈袖就看见了外头停了两辆华贵马车,车跟前还站着五六个披坚执锐的护卫。
    再一瞧,李良玉此时正立在一匹黄马跟前,在她身后,垂首侍立着个模样清秀的貌美丫头。
    “姑娘。”
    李良玉似乎早都料到了,她波澜不惊地给盈袖福了一礼,走上前来,柔声道:“老爷说过,姐儿是个玲珑剔透的姑娘,会做正确的选择。”
    说罢这话,李良玉招招手,将身后的立着的那个丫头唤来,对盈袖笑道:“她叫荷欢,原先是老爷屋里的二等丫头,最是忠心体贴,从此以后,就由她伺候姑娘。淮哥儿的车驾先行了一步,咱们脚步快些,能赶得上他们。”
    盈袖深呼吸了口气,是该回去了。
    她略微回头,瞧见左良傅正站着院门口。
    这男人见她回头了,猛地闪身,忙拉着夜郎西躲在了门后头。
    “狗官!”
    盈袖抹去泪,由荷欢扶着上了马车。
    这样就好,左良傅,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陈南淮:我受伤了……
    左良傅:我被甩了……
    盈袖:滚!
    ——
    要回洛阳了,终于要写我心心念念的洛阳剧情了
    ☆、美人花账
    白玉谁家郎, 回车渡天津。
    看花东陌上,惊动洛阳人。
    盈袖由李良玉和荷欢搀扶着,上了马车。
    车内甚是华贵, 铺着整块的虎皮, 踩上去软绵绵的,角落里堆着红缎面银线绣牡丹的厚锦被, 还有个与车相连的小立柜, 里头摆了好些做工精致的漆盒,盒内是各色昂贵首饰以及时兴的袄裙,也不知熏了什么香, 让人闻着怪舒坦的。
    盈袖还在考虑, 要不要脱鞋。
    只见那荷欢跪着爬进来, 十分恭顺地帮她将满是雪泥的绣鞋除下, 换上双厚软的新鞋, 随后, 搀扶她靠在锦被上,并给她腿上盖了条厚绒毯。
    “多谢了。”
    盈袖低声道谢。
    在马车摇曳前行中, 她细细地打量陈家的两个女人。
    此时, 李良玉从立柜中翻了套崭新的月白色袄裙, 并从妆奁里挑了几件搭配衣裳的首饰。这妇人长得挺美的,看着就像三十出头, 大抵常年管家,眉眼间难免透着些厉害。那会儿在山上听左良傅说,李良玉是陈老爷的通房丫头, 气性高,还不愿做姨娘。不用问了,陈老爷肯定和这妇人有过肌肤之亲……哪个女人愿意将丈夫分给其他人, 母亲当年该有多苦。
    想到这儿,盈袖鼻头一酸,差点掉泪。
    她扭头,朝荷欢瞧去。
    这丫头样貌不错,瓜子脸,细细的眉眼,鼻梁上有几颗雀斑,身上穿着藕色袄裙,并没有涂脂抹粉,髻上只簪了支银步摇,气质沉稳可亲,若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官户家的小姐。
    “姑娘可是饿了?”
    荷欢柔声问:“想吃什么?荤还是素?要不要吃点糕饼?”
    盈袖微微摇头,说不用麻烦了。
    其实她一上午都没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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