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也蛮喜欢,怕是今晚得睡小弟的床,夜深雪寒,您早些歇息,小弟就不送了。”
    说罢这话,陈南淮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呦,不就是个妓.女,何至于发火呀。”
    李少摇头笑笑,顶着风雪,大步朝自己的马车走去。
    他挥挥手,叫车夫跪在地上,踩着上了马车,冷声嘱咐:走。
    马车摇摇晃晃地行在北疆寒夜,里面并未点灯,有些黑。
    李少将大氅解下,搓着手取暖,抱拳,冲最里面坐着的那个黑影见礼:“左大人,您久等了。”
    左良傅缓缓转身,并未言语。
    他穿着黑色武夫劲装,手里拿着把绣春刀,虽说唇角噙着抹笑,可眉头皱得紧,似有千般愁绪,万般心事。
    “草民辜负了大人的嘱托,您的银票,如数奉还。”
    李少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双手捧着,放到左良傅的腿上。他李家是长安的皇商,免不了和京都的官员打交道。羽林右卫是陛下的利剑,那便也是李家的主子。
    今日傍晚,他正在客店吃饭,忽然闯进来好些个武艺高强的蒙面人。
    曹县如今乱糟糟的,他还当是刺杀高县令的贼人,没成想为首的是左良傅。
    还记得左良傅屏退左右,拉他喝了一通酒,求他帮着办一件事。
    拿着银票去升云酒楼,全都给一个貌美的姑娘,如果有机会,将这个姑娘带走。
    他原本还纳闷,升云酒楼貌美的姑娘多得是,到底给哪个。
    后来莫掌柜往他包间里安排了两个姑娘,一个是他的老熟人牡丹,另一个叫陈盈盈。
    如今曹县瞧着乱,私底下都在传,其实是高亦雄和陈南淮这对虎狼在清剿朝廷的暗桩。
    在他的印象里,左良傅的阴险狡诈在长安是出了名的,怎么会如此默不作声地被动挨打?
    想着想着,他就想明白很多事,过了年就开春了,新年新气象,朝廷那些没用的、老旧的、可能叛变的都该拔除,得重新安插一批姓左的人。若没猜错,升云酒楼那个莫掌柜,就是左良傅的人。
    不过,这都是朝廷顶机密的事,即便猜破,也要装不懂。
    否则陛下可以赏李家一口饭,也能让李氏满门再也吃不了饭。
    “草民一开始按照大人的吩咐,灌了陈姑娘很多酒,也给了她银票。”
    李少低着头,恭敬地将方才在酒楼发生的一切都说给左良傅,叹了口气,无奈道:
    “草民家还算有几分名声,陈南淮向来礼重,想着问他要个丫头,他应该会给,没成想他发了火,说……”
    李少小心翼翼地看向左良傅,借着街面上的微光,他瞧见大人脸色甚难看。
    “他说什么。”
    左良傅笑着问。
    “他说……说喜欢那丫头,陈姑娘今晚会出现在他床上。”
    李少咽了口唾沫。
    他多年来浸淫风月场,若是连这点争风吃醋都瞧不出来,那就白得风流之名了。
    “这样啊。”
    左良傅毫不在意地笑笑,将银票塞到李少怀里,随后,敲了敲车壁,马车立马停了下来。
    左良傅弯腰往出走,临下车时,略微回头,笑道:“今晚辛苦李公子了,你回去吧。”
    李少一怔,额上冷汗岑岑,立马坐直了,恭敬地冲左良傅抱拳行礼,低声道:
    “草民接到了家书,母亲病重,明儿一早就回长安。”
    左良傅笑着嗯了声,跳下了马车,
    此时,雪又大了几分,纷纷扬扬地洒向人间。
    街面上空无一人,黑黢黢的,各家各户连油灯都不敢点,生怕被官爷们指成反贼,阖家下狱。
    左良傅直挺挺地站在街头,仰头,让雪落在脸上,融化了,顺着下巴,一直流到心里。
    在这条街的尽头,就是升云酒楼,袖儿在那儿,孤零零一个人。
    从昨日到现在,他一直跟在她身后,可现在,他连瞧一眼的勇气都没了。
    正在此时,从漆黑小巷里走出个瘦高清俊的男人,是夜郎西。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夜郎西微笑着上前,将大氅披在大人身上,从怀里掏出瓶羊羔小酒,旋开,塞到大人手中,笑道:“北疆风毒,当心钻到骨子里,会得风湿,喝口暖暖。”
    左良傅白了夜郎西一眼,仰头,猛灌了通酒,看着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属下,笑着发狠:“有时候吧,我真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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