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南淮坏笑了声,对站在木架跟前的一个暗卫道:“你把衣裳脱了,在美人儿跟前把你的宝贝儿好生亮亮。”
    李校尉此时已经喝高了,斜瞅了眼陈南淮,笑骂:“真他妈的坏,手段忒多,日后谁要是做了你老婆,那可不被你折磨死。”
    陈南淮莞尔。
    莫名,他想起了盈袖,那个冰肌玉骨,对他冷冷淡淡,还骗他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贱人驯服。
    “真…真的不知道。”
    胭脂已经撑到了极限,没法再撒谎,一边哭着,一边呻.吟,她控制不住自己,两眼死盯着那暗卫的下边。
    “我,我只是奉命做事,没见过左大人。负责我的上官,是曹县城北卖豆油的苗掌柜,把我送进登仙台的,是,是高亦雄的心腹韩唐。”
    胭脂的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哀求:“求你了,求你了。”
    陈南淮得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起身伸了个懒腰,垂眸看向李校尉,笑道:“平叔,您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大爷放心。”
    李校尉手握住刀把,狠声道:“只要打开个缺口,全都别想活。”
    “那就好。”
    陈南淮缓步往外走,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得,回头,对李校尉道:“叫你的人都下来,好好给这位姑娘解解渴。”
    ……
    此时天已蒙蒙亮,晨曦的微光还带着点凉意。
    陈南淮从地牢出来后,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只感觉通身舒畅,活了这么久,还从没这么得意过。
    现在应该去找高县令,告诉姓高的,刺杀他的是左良傅,然后借着高县令的势力,把左良傅所有的暗桩全都拔除,砍掉左良傅的狗头。
    陈南淮不禁莞尔,兴奋之余,手都开始颤抖。在地牢中,胭脂异样的叫声让他有些心痒。
    忽然,他想起了盈袖,那个被他用铁链锁在藏书楼的丫头。
    “天还早呢。”
    陈南淮唇角噙着抹坏笑:“去瞧瞧她。”
    ☆、狐狸
    北疆的冬夜, 总是漫长而又凄寒。
    藏书楼里依旧黑乎乎的。偶尔有几只肥老鼠跑过,它们噬咬着堆在地上的废旧纸书,妄做着满腹经纶的梦。
    盈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只感觉头很疼, 眼睛也酸胀得厉害。
    她虚弱地睁开眼,此时天微微亮, 寒气仍肆无忌惮地从纱窗里涌入, 而她正躺在张软塌上,腕子颇沉,垂眸一看, 呵, 陈南淮竟给她上了枷锁, 这条铁链极长, 另一头固定在墙上, 瞧着有了年头, 上面锈迹斑斑,味道也难闻得很。
    盈袖揉了下发痛的太阳穴, 记得昨晚上, 陆令容佯装投缳自尽, 正巧被赶来的陈南淮瞧见,陈南淮嫌她坐视不理, 更恨她刺伤他的手,把她的头磕在凳子腿儿上……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昨晚有人在抱着她睡, 还在她耳边说了好多话。
    女孩凄然一笑。
    梦魇了吧,谁会心疼她。
    忽然,她感觉腿硌得慌, 手伸进暖和的被窝一摸,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个男人戴的白玉扳指,上面用小篆刻了个左。
    原来不是梦魇,左良傅真的来过。
    盈袖紧紧地攥住那枚扳指,默默掉泪。
    她好似明白了些东西,他一直在暗处,注视着所有人所有事,在谋算着什么,在事情未成功前,他不会现身。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娶她么,怎么明知道她身陷囹圄,却不带她走;
    柔光是他的妹子,死在了登仙台,他怎么能视若无睹!
    可是,这就是左良傅啊。
    盈袖凄然一笑,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这么疼,当憋屈到极致时,终于没忍住,又吐了口血。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阵脚步声。
    盈袖下意识把手伸进衣襟里,将扳指塞在两.乳间。刚藏好,就瞧见木门被人吱呀一声从外边推开。
    许是这两日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了,盈袖视线有些模糊,微微眯眼,这才瞧清楚来人是谁。
    陈南淮。
    他并未换衣裳,还穿着昨夜那套锦袍,下裳有好些干涸了的血点子,黑发稍稍有些乱,可却为他增添几许不羁的魅力,越发显得面如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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