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自己裹成小团子,嘴上说得可吓人。容汐也不再推据,任由落云把她也裹成一样的团子。
    “姑姑这么晚不睡,是在担心宫中谣言之事吗?”落云问。
    容汐抿唇,与其说是担心谣言之事,不如说是担心吕相平。
    谣言愈演愈烈,始终等不到吕相平有所行动,实在让她心中难安。
    万一等安美人真的去向陛下诬告而吕相平还不动作,到时候她再采取行动恐怕会来不及。
    刚才一番斟酌,容汐最终做了决定。
    “明日,咱们去见见那位吕侍卫。”
    ☆、情郎
    禁军十六卫, 其中,宫廷巡逻守卫由左右监门卫负责,吕相平隶属于左监门卫, 其卫署位于皇宫之南。
    次日, 赶在侍卫们午休换班时,容汐去卫署找吕相平。
    侍卫长得知容汐来意, 道:“二殿下的人刚刚来过,叫走了吕相平。”
    容汐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 又明白了点什么。
    出了卫署,容汐犹豫一瞬, 去了南书房附近一处偏殿。
    南书房是皇子们上课读书的地方, 容汐记得二殿下还没被派去芜州之前,每日午时从南书房下了学,不会直接回寝宫, 而是常去旁边一处偏殿或小憩或午读。
    那里环境僻静适合读书, 离南书房又近, 无论是请教先生还是下午再去上课,都很方便。
    二殿下如今已成年, 又不是太子, 不能再在宫中居住, 因此在宫中并无寝宫。但容汐留意到,他每次入宫看望皇后娘娘时, 还是常常会去那处偏殿待一会儿, 或读书,或小憩,一如少年时那般。
    二殿下于宫中私下传唤吕相平见面, 容汐思量,也只有可能是在那里了。
    偏殿一如既往地幽静,静得可听落花,以至于容汐一出现,守在殿外的随从便瞬间发现了他。
    而李庭绪似乎比他的随从更加警觉,明明身在殿中,却立刻止了话声。
    “谁?”李庭绪隔着殿门问。
    容汐本也没想躲藏,便朝着殿门躬身道:“奴婢容汐,见过二殿下。”
    “何事?”
    “奴婢想见吕相平,是与二殿下一样的事。”
    门内沉默片刻,语气柔和下来,“进来吧。”
    虽是午后,但殿内关门堵窗,光线并不明亮。
    依着不明亮的光线,容汐见到了吕相平,是个容貌英朗的年轻侍卫,甚至有些眼熟。
    此刻他低头静立,垂手握拳,显然已经明白容汐和李庭绪的来意。
    年轻男子俊朗的脸上有些不安和惶恐,但更多的却是,隐藏在深处的悲伤和愧悔。
    见此,容汐心中有了把握。
    李庭绪背手走到容汐身旁,语气温和道:“既然是与我一样的来意,就由你来说吧。”
    容汐看向李庭绪,在他眸中得到确切的首肯,她才转向吕相平。
    也不耽误功夫,她开门见山:“你亲自向陛下自白罪行,是让她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吕相平一震,看向容汐。
    “她早已做了为你赴死的决心,决意将你隐瞒到底,但我们既已找上了你,就该明白你已经无法躲在她的身后苟活,你若沉默,你俩也只有一起去死的下场。”
    “但你若站出来,将罪行全部自揽,称她是被你诱骗胁迫,你固然难逃一死,但她或许可以免除死罪。”
    “她的生死,不在陛下,只在你的手中。”
    容汐说完,平静地注视着吕相平,吕相平垂下头,没有说话,身侧的拳头却越攥越紧,轻轻颤抖着。
    有些空旷的殿内陷入寂静,李庭绪的目光从吕相平身上离开,微微侧脸,落到容汐身上。
    这是一场赌博,李庭绪听出来了,容汐是在赌吕相平对安美人的感情。
    但李庭绪觉得这一切毫无意义,因为他不信任男女情爱。
    若当真有情比金坚,母后也不必这些年犹如身居冷宫。
    可无声的对峙中,容汐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得到了必胜的答案,这让他感到好奇。
    李庭绪陷入她无波无澜的眼眸中找寻,却没能找到一丝破绽,明明是一潭深水,却能清平通透。
    李庭绪突然觉得挺有意思,便也不出声了,好整以暇等看这赌博的终局。
    出乎他的意料,没有等得太久,吕相平便开口了。
    “我与她相识十二年,算得上青梅竹马。”
    吕相平的声音有些悲伤,又有些怀念。
    “少年时,我无数次向她承诺,我会娶她,我会娶她,我会娶她。”
    “可最后,我却食言了。”
    “她是芜州刺史的千金,而我却是个藉藉无名的寒门子弟。我从军入伍,拼命努力,想给自己挣一个好前程,挣一个配得上她的身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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