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下面的素心和钱辛,“你二人,可有辩解?”
    两人跪趴在地上身子隐隐发抖,慌乱间他们微微抬眸看向贵妃,然而视线还未及就被贵妃一个警告的眼刀给打了回去。
    贵妃此时心中虽然愤恨,但并不害怕。
    这次计划之所以要大费周章借安美人借唐丽儿之手,就是为了即便计划失败,也有别人在她前面做替死鬼。
    眼下唐丽儿换成了素心,贵妃更不怕了。
    素心对安美人忠心耿耿,非常清楚如果卖出贵妃,她主子只会死的更惨。
    至于钱辛,贵妃早就提点过他,关于他家乡老父老母的安危。
    这二人瑟缩着,不敢再看贵妃,只哀哀喊着“陛下饶命”,什么都无法解释,听上去悲凉又无力。
    容汐听着那一声声哀泣,想来若不是今次逆天改命,悲凉又无力地跪在地上等待死亡的就是她了。
    一开始看到戏本时,容汐不明白自己最后为何会认罪。
    以她性子,即便只有死路,也要死的清白,决不会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直到把真相都弄清之后,她才明白,她的认罪恐怕是为了换取皇后娘娘的无罪。
    在人证物证俱在百口莫辩的情况下,只有她一口咬死全部是她一人所为,皇后娘娘并不知情,才可能保住主子,了结危机。
    如今命运反转,事情的结果却好像没变,不过是换人替主赴死罢了。
    容汐理解素心,但并不同情。
    因为她们并不相同,她是冤死,而素心不冤。
    做坏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并且,容汐决定要让所有做坏事的人都付出代价。
    既然主仆情深,何必替死,不如黄泉路上一起走。
    “陛下,奴婢听闻素心姑娘最是忠心侍主,今次为何会谋害主子腹中龙子,这其中着实蹊跷。”容汐上前躬身道。
    盛文帝沉吟,“你有何解?”
    “奴婢斗胆,想问葛太医一句。”
    “问。”
    “葛太医,您之前说安美人已孕两月,可准确?”
    “臣于宫中任职四十年,诊脉无数,自是可保准确。”
    “既如此,奴婢着实有一疑问,还请陛下恕罪。”
    盛文帝抬手,示意她可讲。
    “若孕两月,可知安美人应是今年一月得喜,但是依奴婢记忆,安美人一月并没有侍寝。”
    话音落下,席上又是哗声一片。
    谁都能听出容汐话里,意指安美人私通,而所怀之子可能根本不是皇嗣,那所谓被害小产,可能也是为了铲除腹中孽子自导自演的把戏。
    素心心中一紧,张口欲替主子辩解,可转念一想,她当前是个“叛主害主的恶人”,似乎没有立场替安美人辩解。
    嫔妃私通是大罪,皇帝一发怒,犯事嫔妃多是死罪。
    素心嘴唇蠕动却不能出声,跪在地上干着急。
    盛文帝的脸色果然变了,他一拍桌子指着容汐道,“大胆,两个月前的事情,你如何记得清楚?”
    他自己都记不清两个月前都睡过哪些女人。
    容汐立刻跪下,但心中并不慌张。
    告诉皇帝他被绿了也是件危险的事,贵为九五之尊,怎么能接受这种丢脸之事呢。
    不过只要能把绿他的当事人锤死,让皇帝的怒火有精准目标打击,就不会波及到无辜之人了。
    容汐跪伏在地上演戏:“陛下恕罪,是奴婢冒失了,宫中妃嫔侍寝燕房皆有记档,定是比奴婢的记性严谨准确,派人一查便知。”
    一听容汐要查燕房记档,素心悬着的心又落了肚。
    燕房记档早已做好马脚,要查,只会查出安美人的“清白”,给容汐扣上“大庭广众口出妄言害主清誉”的罪名。
    贵妃也掩唇偷笑,看来这容汐最终还是逃不过送死的命运。
    挺好的,权当给她消解怒火。
    盛文帝一旦心中有了怀疑,即便可能会没面子也一定是要立刻查清楚的。
    半晌,盛文帝身边的大太监成公公带着记档从燕房回来了。
    成公公将记档放在盛文帝面前,翻到写着安美人侍寝日子的那一页。
    “陛下,安美人在一月初七确实侍寝过一次。”
    贵妃座位离得近,隐约听到成公公和皇帝的耳语,唇边禁不住漏出一丝笑。
    她自信满满地看向盛文帝,却见盛文帝盯着记档上的日子,面色越来越差。
    贵妃微愣,还来不及猜测陛下心思,盛文帝便已一脚踹翻桌案,将那记档狠狠地扔到地上。
    碗碟碎裂声锋利地划过风中,几块碎瓷飞溅而来,容汐低头跪着,只平静地看着一地残败零落,意料之中的等来了皇帝的震怒。
    “来人!即刻捉拿安美人!封锁安和宫!”
    突如其来的圣怒吓到席上众人,除了一队侍卫领命而去外,偌大的湖心亭全都噤了声。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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