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留着这个假冒南姝的女人,是想保护南姝,防止她被魔族发现,没想到这个女人恶毒至此,竟然敢不知死活地跑到这里害他的姝姝。
    他一双冰蓝色的剔透眸子里漫上黑色雾气,衬着他眼底的暗色,显得诡异无比,一瞬间,所在之处,有寒冰蔓延,甚至连他的神袍上都结了一层玄冰。
    聿徽已经控制不住杀意,任那寒冰蔓延到“陵光神君”的脖子、脸、身体,然后,在她被冻结的惊恐神情下,伸手撕下了她的脸皮。
    因为那张脸被冰冻过,聿徽揭皮时,就像从案板上掀起一张面饼那样容易。
    凤涟终于感受到了传闻中海神的恐怖之处,惨叫声被那只紧紧掐住她脖子的手压住,只能发出“嗬嗬”的喘气声,脸皮被揭下的极致疼痛险些叫她昏厥过去。
    “你不配用她的脸。”他慢声道,目光冰冷无机质,对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眼睫都未动一下,浑身依旧不染一尘。
    寒冰从凤涟的脖子往下蔓延,如同在她皮肤上游走的利刃,“噗嗤”一声,凤涟的一条腿掉在了地上,血液喷溅的瞬间,被寒冰冻住。
    “嗬——”凤涟受此酷刑,已经处于半昏厥状态。
    聿徽无动于衷地看着这一切,垂着的眼睫依旧美好。
    他是背对着南姝做的这事,因此,南姝并没有看见这一幕,她靠坐在门框上,凝眉捂住胸口,神色少了分茫然,眸光反而亮了许多,透出些通透。
    “阿聿……”她擦去唇角的血,对着他的背影唤了一声。
    聿徽身形一僵,仿佛被这道微不可察的声音唤回了几分神智,他如同一把绷紧的弦徒然松开,手指脱力,任凤涟摔落在地。
    是他的姝姝回来了。
    他机械般转身,眼尾有些泛红,一位凶残度远近闻名的神,如今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站在风里期待又小心地唤她“姝姝”的时候,浑身的刺似乎都消失了。
    南姝喉间都是血,说不出话来,只对他招了招手。
    聿徽顾不上凤涟,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抱她入怀,喃喃道:“姝姝……姝姝……”
    南姝摸着他柔顺的银发,反倒笑了:“对不住,忘了你一小会儿,是不是委屈死了?嗯?。”
    当然委屈,被她遗忘、被她推开的时候,聿徽就感觉自己的世界有要崩塌了。
    聿徽继续用神力压住噬心咒,听到这话,红着眼瞪她,又不舍得骂:“为什么那么不小心!”
    “我不对,别气了。”南姝知道怎么哄他,亲了亲他耳垂,承认错误倒挺快:“人有失足,鸟有失爪嘛,原谅我好不好。”
    聿徽瞪她片刻,泄了气,把她抱起来,往房间里走。
    南姝不愧是南姝,这时候还在笑:“有趣,我都不知道自己失忆了能这么蠢。”
    要是传出去,简直是她堂堂陵光神君的黑历史。
    不过,抛却被迫失忆不提,还挺有情趣的。
    骂自己蠢可还行?
    聿徽皱着眉头把她放到床上,捏着衣袖擦了擦她额角的汗,神色沉下来:“姝姝,别闹了,我去杀了那个魔将,等我。”
    “别去。”南姝拉住他,对上聿徽不解的目光,叹了一口气:“你小看我们上古神兽了,就这诅咒,吐一两天血自然而然就好了,要是你去杀了魔将,反倒会引出更多问题。”
    聿徽皱眉,他不了解上古神兽,自然不知道南姝说的是真是假。
    但中噬心咒的人除非喝下施咒者的心头血,否则不能恢复记忆,南姝此时未喝血却能想起他,确实能证明她刚刚说的有可取之处。
    噬心咒可能对上古神兽不能发挥完全的效力。
    但聿徽心疼南姝,就算南姝说的是真的,他怎么可能让她吐几天的血。
    聿徽指尖蹭掉南姝唇角的血,执着道:“我可以做的小心一点。”
    南姝的固执不亚于他:“听话,不准去。”
    聿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被南姝拉下去,亲了亲脸,暂时屈服了:“真的能好吗?”
    “真的。”南姝拉着他一起躺下,疲惫地往他怀里靠:“我干嘛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实际上,就算没有今天冒牌货这一茬事,她迟早也会自己想起什么,然后强行恢复过来。
    自天地火行之中诞生的朱雀,不是哪个人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聿徽看出南姝的疲惫之色,手指抚过她的脸畔:“睡吧,我陪你。”
    南姝怕聿徽趁机离开去杀魔将,特意拽住他碎碎念:“不准去,听到了吗?”
    聿徽看着她的眼睛,点头。
    他身为神族的一位神,应该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南姝跟他认识了千年,这点信任还是有的,看他面上没有异色,便放心睡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对聿徽的了解还太少了。
    半夜,南姝醒过来时,往旁边一摸,空空荡荡,躺在身畔的聿徽竟然已经不见了。
    南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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