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等人也只是小家伙的习惯,江汨罗对它们的记忆力并不抱很大希望,他这么说无非就是安慰她罢了。
    沈长河来了一趟,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沈院长的未来儿媳了,幸好住的是单人病房,才免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又过了两天,江汨罗的精神还是那样,但已经不发热了,正好是周末,沈延卿来给她办出院手续,顺道接她去殡仪馆,梁睿也来了。
    这场追悼仪式,最终到场的除了江汨罗姐弟俩,就只有沈家人。
    从殡仪馆出来,沈长河看着她,没有说其他无用的安慰话,只告诉她:“你父亲的个人荣誉可以恢复了,但同时,你为这个案子所作的一切都不会被公开,虽然这是我的意思,但......你觉得呢?”
    江汨罗怀里抱着骨灰盒,垂着眼,手指在盒面上不在自觉地摩挲着,“我不要那些东西。”
    沈长河点点头,看向沈延卿,“你们今天就回自己家住去吧,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待着强些。”
    封悦搂着江汨罗的肩膀,摇晃了两下,“阿罗你好好的啊。”
    江汨罗点点头,依旧垂着眼,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佳禾花园的房子已经快半年没人住过了,到处都是灰尘,沈延卿不愿意让江汨罗动手,一个人开始收拾,起初有些手忙脚乱,慢慢才好了不少,把卫生打扫干净,屋子通好风,床铺都铺好,已经快到傍晚。
    江汨罗抱着抱枕,身边是白色的暖炉,茶壶里住着姜糖红茶,咕嘟嘟的冒着热气,上一个冬天时,初一十五每天看见她生暖炉都会跑过来,在暖炉边躺下烤火。
    “喝点热茶,头晕不晕?有没有鼻塞?”沈延卿一面问,一面伸手试她的体温,又问,“今晚吃粥好不好?清淡点。”
    又问要不要顺便外面订些食材,江汨罗兴趣缺缺,问一句就点一下头,都没什么意见,只在后来沈延卿问她要不要把初一十五接回来陪她时,她摇摇头,“把贪狼接回来吧。”
    沈延卿应好,又坐过来,将她抱住,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陪她坐着。江汨罗靠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沈延卿出门接贪狼回家,在电梯里遇到前房东阿姨,阿姨看见他惊讶极了,连声问:“小江是不是回来住了啊?”
    沈延卿点点头,说是,不过这几天她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去打扰邻居了。
    这也是委婉的拒绝大家去串门的意思。
    贪狼似乎对他有点印象,但这印象绝算不上好,因为就是他将自己带走的,它已经好些天没见过美人儿了。
    它凶巴巴的瞪着沈延卿,背弓起来,发出呜呜的低吼,这么凶的模样,沈延卿却偏偏看出了它的色厉内荏。
    他淡淡的说了句:“贪狼快过来,回家了,阿罗在等你。”
    它熟悉阿罗这个名字,一听就有些放松,归根结底还是胆子太大,居然就这么相信沈延卿了,轻易就被他捉住塞进了航空箱。
    “阿罗,我们回来咯。”一到家,沈延卿就将贪狼提到卧室门口,这才打开门让它出来,它一出来就看见江汨罗缩在床上看出来。
    它只愣了一小会儿,然后立刻冲了过去,轻轻一跃就跳上了床,抖抖身子,像巡视领地一样在床上来回走了几圈,也不嫌弃这床小,挑了个床尾的位置就躺了下来。
    沈延卿将它之前的表现当笑话跟江汨罗说,末了揉揉它的头,笑道:“你呀,以后千万不能随便出去,有心的一骗就能把你骗走了。”
    江汨罗看着它,难得的笑了一下,虽然笑容很浅,但沈延卿却忽然有一种欣慰的感觉油然而生。
    但他的放心没能持续多久,当天下午江汨罗又开始发热,而且这次发热比之前两次起病都要猛得多,没过一会儿就越过了三十九度大关,沈延卿吓得魂儿都快没了,一面给她吃药和物理降温,一面联系相熟的同事,同时又做好准备带她去看发热门诊。
    不过万幸的是,最终也没有到要重回医院的地步。到了夜里,江汨罗的体温降下来了,沈延卿更加紧张,因为很有可能天一亮就又烧起来了,如果持续下去,很可能就要得肺炎了。
    之后两天,江汨罗都一直在白天低热晚上正常中来回反复,连绵不愈,沈延卿终于还是带着她去医院打针了,接连几天,他都让江汨罗下午打完吊瓶后在他诊室门外等着,给她买一杯热奶茶,他下班了再一起回去。
    江汨罗的情况坏得有些出乎沈延卿的预料,等她退烧,提心吊胆两天以为她从此就好了的时候,就又出问题了。
    她开始失眠,整夜整夜的失眠,只有白天才能睡那么两三个小时,怕影响到沈延卿,在他睡着以后偷偷离开卧室,一个人在客厅待到天亮。
    沈延卿发现她会这样,是有天晚上他被梦惊醒,发现身边的位置是冰凉的,人已经不知道离开多久了,这比梦可怕,他怕她出什么事,于是赶紧起来找人,结果发现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边发呆边流眼泪。
    不知道她是怎么练到这样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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