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毕竟有孕,若是那腹中胎儿有个万一,若若,你是心善之人,我恐怕你后悔……”
    顾箬笠道:“放心吧,我那好祖母,和我那好继母,再怎么闹,也是万万不会让孩子出事的。”
    宝珠又道:“那你总不能不回家。”
    顾箬笠在书院呆的还挺快活:“等我阿爹回来吧。”
    宝宁缩在后头跟着,突然听见后边又吵又闹,听声音似乎是孟云秀。
    宝宁踮起脚往后看:“好像是孟云秀又被季凤川揍了,这孟云秀的脸上是写着‘欠揍’吗?这季凤川多日不露面,一露面就要打他。”
    话音刚落,就见孟云秀被季凤川飞起一脚,整个人往这边撞来,她急忙躲开,踉跄间不知抓到了什么,脚下又滑,一直往前甩了一大截才勉强被董霜明和旁人拦住。
    宝宁脚都扭了,但好在没摔倒,她松了口气,才意识到手中抓着的是一根衣带。
    她结结巴巴:“这,这谁的衣襟带?”
    宝珠推开人群,脸色惊白,差点栽倒在叶上秋身上:“快,去告知山长和随园先生,千金郡主和林乡君滚下山了。”
    叶上秋急跳起来,连忙往坡下跳,吓的几名女学子连声惊呼:“危险!快叫书院护卫。”
    夜幕降临,又下起冬雨,叶上秋将衣裳系在腰上,勉强往下找了一段,就不能再下,只好先行上去。
    “石板上长满了青苔,太滑了。中间有个陡坡,一脚踩空人就翻下去了,下面全是灌木,什么也看不清。我去叫人,多拿些火把来。姓孟的,你和董霜明把师姐师妹们护送回去,其他人跟我去找郡主。”
    孟云秀摔的骨肉生疼,龇牙咧嘴:“我凭什么听你的?”
    叶上秋揪住他的衣襟:“你可知道晋安公主被陛下禁足半年?你可知道为何?因为她请郡主赏花,郡主却在公主府湖心亭落水,公主因此被陛下迁怒。”
    “要是若若出事,我们几个都得倒霉。”
    他们几个的爹,在陛下面前也都排的上号。
    可人晋安公主的亲爹还是陛下自己呢!
    这谁不怕啊?
    孟云秀一瘸一拐:“走!秦襄,你跟他们去找人,一定要把郡主平平安安找回来,一根头发都不能少。”
    秦襄郑重点头:“二公子放心,记,记得上药。”
    孟云秀摆摆手:“你烦不烦?一点小伤。”
    山坡之下,黄草伏地,苍黄的灌木伴随着风声嗦嗦作响。
    雨声也越来越大。
    山上土石崩落,二人一起从陡坡摔落,偏偏又掉到斜坡上,一路滚进了人家抓野猪的陷阱里。
    好在这陷阱还未完成,下面不曾放上竹刺,不然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顾箬笠被冷雨打的一激灵,很快清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摸了摸旁边,抓到了林菘的脚。
    顾箬笠狠狠吸了口气,从惊怕之中勉强平定下来,睁了几下才看清头顶那四四方方的黑云。
    林菘满面阴云,给她包住手腕上长长的伤口,沉着气问:“还有哪里疼?”
    顾箬笠先摇了摇头:“你呢?”
    林菘不回答,闭目忍了片刻,才咬牙问:“你疯了吗?”
    为什么来抓他?
    她难道不怕危险?
    他是一时不慎,硬生生被盛宝宁那丫头给甩下来的。衣襟断了,顾箬笠扑过来抓他,反而因为山石崩落,一起滚了下来。
    顾箬笠坚持问:“你受伤了吗?”
    林菘还真没受伤,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怎么的,摔下来时,他似乎一直被顾箬笠护在怀中。
    林菘压抑怒气:“我没事,幸好摔到树冠上,挡了一下,真的没受伤。”
    顾箬笠想起方才腾空一瞬,浑身都毛毛的,还是勉强安抚“小表妹”:“那就好。菘儿,你别怕,李老可是陛下的亲叔公,书院里,这山上到处都是李老的亲卫,很快就会有人来寻我们的。”
    林菘听她声音都在抖,血腥气也越来越重,只得试探着抓着她的手。
    顾箬笠猛地捏住了他手指。
    林菘心头前所未有的烦躁:“还有哪里疼?……你……我把衣裳解开,看看伤口。”
    “别,太冷了。”顾箬笠哆嗦了一下。“菘儿,肚子好疼。”
    顾箬笠伸进衣裳里摸了一把,肋骨处虽未出血,可疼的要命,比手臂上的伤口疼多了。
    她倒吸口气,看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黑沉沉的。
    林菘把她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一只手隔着衣裳按压住她肚腹处:“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
    他早已放出讯号,翟让该快到了。
    顾箬笠只以为他在安抚自己,心里却自顾盘算着时辰。
    密林之中,道路崎岖,又是从山的这一边滚下来的,本就灌木荆棘遍布,没什么好路可走,又是晚上,偏生还下了雨。他们搜救下来,最快也要一个多时辰。
    “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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