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喝得有点儿头晕,支地板上垂首靠在手臂里,半睁半闭的,看见申琳端着小碗起身进了厨房。
    她晃得他心神恍惚。
    他觉得,她未免美得过分。
    申琳很快出来了。
    踢踢踏踏的声音,像檐际的雨水滴滴答答地落着。韦远闭了眼,静静地陶醉在春天芳香扑鼻的雨夜幻想里。
    梦里他坐在廊边看着雨景,忽然间,一个姑娘穿进了他的眼帘,撩着裤挽子在池塘边玩荷。
    她转头,轻轻地露齿一笑,唤他,阿远。
    韦远抱着胳膊靠在廊檐边,说:“别着凉了。”
    “不会,不会。”
    她又扭转头,钻进了那一池的荷莲里。
    傍晚时分,雨停了,黄昏的天边出现了一道湿漉漉的彩虹。韦远抱着臂在廊边假寐,竟然睡着了。那个姑娘从莲池里钻出来,像一尾溜着池光的小鱼儿。
    她走来廊边睡觉的男人的身边,安静地低头,把摘来的荷藕剔干净。
    用手舀半脚边升起的清水,洗干净莲藕,放进篮子里。
    远处人家生气了袅袅炊烟。
    晚间的柴火饭菜香悠悠远远飘来。
    “阿远。阿远。”
    有个声音叫醒了韦远,他一低头,看见膝盖上的小姑娘也睡着了,闭着眼睛嘴微张正发出梦里的呓语。
    韦远怕惹醒她,也没有动,一直到她自个醒来了,揉揉眼睛,看了看时间,怪罪他不早些叫醒她。
    “做饭去了。做饭去了。”
    小姑娘仍是呓似的说着,从他的膝盖上起来。他腿一直被压着,已经麻麻的了,现在一空,感觉怅然若失。
    “你也起来。起来。”她说,“你个懒鬼。”
    “还是酒鬼。”他耍无赖似的杵在那儿仰着脸笑,却一动也不动,像座死沉的山,她拉不动。
    琳子扯了几下胳膊,撒气一样地松开了,扭脸就走。
    这下他倒是彻底惊醒了。
    “篮子……”
    他端起脚边盛着藕莲的篮子追了上去。
    檐下,传来小鸟似的几声耳语。
    “你不要了么?”
    “……”她红着脸,“给我。”一把扯过了篮子,一时没扯动,阿远趁势地就俯下,把小琳子贴在了顺旁廊里的石头壁上。
    啪嗒啪嗒。
    搅了一池荷心。
    手篮子滚了一地。两只小藕臂绕在他的肩上,抵着胸,赧脸侧了一下耳朵,他就把小鱼儿伸进她的耳朵里去。她的两条腿打颤,他就把她抱起来,坐在镂空的石头缘上,把裙子下的两只腿绕在自己的腰后……
    他没睡多久,就被摇醒了。
    睁着迷瞪的眼睛瞧面前人一眼。
    “冷了。”
    她面对面地趴在他的脸前,定定地瞧他,韦远看得一时间失神。他像刚睡醒似的说:“我去把火调大点。”
    “不是。”申琳没忍住笑了起来,一把拉住韦远的胳膊。韦远转身顿下来。
    “你那个……”申琳低笑着说,“想什么呢,这么一柱擎天的。”
    “……”
    韦远后知后觉。
    申琳丢了条小棉被盖在他的下.体上,皱着脸吃一口小牛肉,憋着烫,用力嚼几口吞下肚子。韦远看不过去。
    “你凉着点吃。”
    然后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小碗,用筷子捡了条丢进嘴里。
    “……”他登时火烧舌头地叫道,“水,水。”跳起来在地板上蹬着四肢说,“麻了,麻了。”
    申琳支起双腿,抱着膝,像看笑话地看着他,然后他恼羞成怒,一把扑了过来,嚷着:“还笑?还笑?”像个蛮不讲理的孩子一般扯着她的衣领往下掉。
    申琳也没有反抗,抵他不过,索性就放弃了,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腰上。韦远把她拖两下,止住动作,从侧面弯下颈子来。
    热气喷在她的耳脖上,手也不老实,申琳以为他索一个吻,等了半天,却没有动静。
    她睁开眼睛,发现韦远正在给他的老二降火,扭了一瓶矿泉水灌进嘴里。
    “以前这山脚下到处都是湖。”他说,“人家都住在水里头,漫到屋子的低壁里,坐船出行。”
    “威尼斯?”申琳说,“你做的就是这个梦么?”
    “哦,是啊。”
    韦远顿一顿,往窗栏边走,赤着脚。裤腿被他高高地耸了起来,也没有皮带,就是被他的动作带了起来。
    他想了想,扭头对她说:“填湖筑屋固然可惜,也好在这儿还是有一座湖仍然有名。”说完,他一边脸颊浮起微笑,“你听过没有?”
    “林子底下?”申琳说,“波湖?”
    “Bingo。”韦远忍不住打个响指。
    “我还没看过。”申琳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他的身后,望着他同一片青蒙蒙的夜景,说:“真想去看看。”
    “波湖太大了,我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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