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闺阁中常有的吧,只是我等又非女子,怎么能知晓其中门道呵。”
    “男子可以有龙阳之好,女子自然也是可以有的。我曾听闻,那朝阳郡君酷爱做男子打扮,比寻常男子还潇洒些……”
    “毕竟是宗亲,官家又喜爱,难怪出手千金之巨……如此这般,你们还羡慕薛恪吗哈哈哈。”
    他想反驳,可又想起元夕夜相遇时,她便是一身男装,晕头转向地找江吟雪的住处。
    这还要怎么反驳。
    薛恪眸子微垂,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若是郡君日后再去与那花魁娘子幽会,也无妨,只郡君摘下车辇上恪的姓氏,免去旁人一场误会。”
    她的任性行动,给他造成许多苦恼。若非今天他正好在翰林院中,与花魁厮混的人便成他了。
    他等她,原只为了讲明此事,并没有别的意图。可话一说出口,怎么有几分言不由衷。
    幽会?
    苏蘅愣了愣,疑惑地看着他。
    虽然她文化层次没有他高,但这个词在这个语境下的意思,还是很明确的。
    他沉着脸等了她一晚,晚饭也没吃,就是要说这些?
    薛恪眼睛颜色很浅,像两汪琥珀色的湖水,倒映了个满脸问号的苏蘅。
    苏蘅盯着他看,她像一只小狐狸,敏锐地发现了猎人的错误。然后她半眯着漂亮的大眼睛,然后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不会,吃我和江行首的醋,了吧?”
    第30章 郎君好颜色
    气氛诡异地哑然了。
    沉默中,苏蘅歪头看薛恪,亮亮的大眼睛慢慢弯成两道小月牙,月牙里盛着努力克制的笑意。
    “今天是江行首带我去寻大夫来着。那大夫性子十分癖怪,非得有相熟之人领路不成。江行首是他的熟客,是以我今天才点了江姊姊的花牌接她一同去的。”
    她怕他不相信,要作证似的伸出手臂,宽大袖袍顺着光洁纤细的手腕滑下去,露出敷过膏药的肌肤,“喏,你看,秦大夫的药真神了!这疤痕非但淡下去不少,还平滑了许多!”
    薛恪垂眸,果真见她那一处手腕的皮肤堆酥凝雪似的白,新长出来的皱巴巴的嫩肉显得很扎眼,像一道弯弯曲曲的粉色爬虫,而此刻涂上黄绿颜色膏药,倒竟似舒缓不少。
    苏蘅的笑容明快坦诚,她灿烂展颜的瞬间,他便已经相信她了。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只是想一想,忽然觉得荒唐,他竟为了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坐立于月夜中宵。
    而又是何时起,他对她手腕上的肌肤纹理变化也那样熟稔呢。
    苏蘅不知道薛恪的心事,见他还不说话,不由着急,只怕是自己从前名声不好,再卖力解释人家也不相信。
    她忽然双手撑腰,低头一张脸猝不及防地怼到端坐的薛恪面前,不容得他不理自己。
    “喂,我保证,我和江行首清清白白,明人不做暗事,真的什么都没有呀!薛恪,你相信我,好不好?”要是真有点什么,别说她对他不住,便是连苏璞也是对不住的。
    说完,苏蘅随即咂摸了咂摸,这话怎么……流畅得还带点撒娇味道呢?
    保不齐是上辈子八点档电视剧看得多了,她这回妥妥拿的是渣女剧本,打滚求原谅的话张口就来,无比流利。
    苏蘅凑得近。
    她自己是无意识的,领口袖口松垮宽大,裸\\\\露的一小片肌肤有如婴儿般光洁,窸窣动作间有轻盈的甜香幽溢,像是夏夜月光下的茉莉味道。
    薛恪的脊背微微僵直,侧过头,轻咳一声,点了点头,算作他的应承。
    方才吩咐厨房的宵夜送了来,阿翘走路声音大,屐屉的厚底儿磕在青砖地上格格得响。
    等阿翘端着拨鱼儿、脂麻团子、炸南瓜花骨朵等春娘做好的吃食进门时,苏蘅已经岔开话儿,换好了衣裙坐在薛恪旁边等着用晡食。
    阿翘隐约觉着薛苏两人神色颇不自然,郎君今夜心情不佳她是晓得的,怎么这么一会子,小娘子也奇奇怪怪的。
    但阿翘也不敢多看,埋头搁下吃食儿便离去。
    苏蘅和薛叔夜都没用晡食,此时自然是饿了,两人也不推让,在灯下慢慢用晡食。
    炸得焦黄酥脆的南瓜花撒了白糖,入口厚实,细嚼起来还有米酒的甜香,
    苏蘅吃得精细,细嚼慢咽,又频频伸筷去够摆在薛恪面前的炸物点心。
    薛恪便也伸手,自然而然地将那碟苏蘅爱吃的炸物往她那边推了推。
    这动作光景,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
    烛火之光随风流转,苏蘅看薛恪在灯下的侧影,瘦而清绝,恍若带着潮湿疏离的雨气。
    薛恪不禁人盯着,于是抬头看苏蘅,淡淡问:“你看什么?”
    苏蘅此时已经换上了素日里穿的淡黄小衫,托腮笑起来眼中似有星月,盈盈的流连,“我看相公秀色可餐,今晚多吃了一碗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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