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胡哥在二人面前站定,一贯谦和笑容,先看向美人,打了招呼:“嗨,心姿。”再做殷勤姿态与徐家柏握手,“嗨,这为帅哥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护花使者了吧?久仰久仰。心姿总和我提你!”
    徐家柏也露职业微笑,一脸殷切:“你好,您是哪位?抱歉,心姿从来没和我说过您。”
    两人虽笑着握手,但显然暗潮汹涌,敌意汹汹。
    “哟。这就不对了。”胡哥责备看了一眼一旁快要翻白眼的美人,语气刻意亲昵,“我们俩的事,有什么不好说的?”
    还没等徐家柏翻脸,他又满脸是笑:“我姓胡,心姿平时叫我胡哥,是她的部门领导。你叫我一声哥就行。”
    徐家柏这回不理他了,只伸手揽住林心姿,笑问:“你们领导平日就这么轻浮的?”
    胡哥挂了笑也看向林心姿:“不,我只对她这样。不过用现在小姑娘的话说,这好像不叫轻浮,叫唔…”他摸了摸下巴胡渣,对徐家柏炫耀:“油腻!对吧,心姿,你今天和我在楼梯间里是这么说的?”
    楼梯间三个字暧昧,引人浮想联翩。
    胡哥满意看到面前两个人因为这三个字倏然色变——最可怕的谣言是半真半假的谣言。它的假让你直觉想要迅速撇清,而它的真,让你的撇清天然带了几分心虚。
    林心姿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招,睁大了眼,着急起来,瞪着胡哥:“喂你不要混淆视听!”
    他耸耸肩,专注欣赏徐家柏的表情,又添一句:“对,你别误会,我们俩在楼梯间只聊工作的,别的什么也没聊。”
    此刻的徐家柏牵着林心姿的手,站在胡哥对面,胡哥与他差不多个头,彼此的微笑里都藏着剑拔弩张。胡哥若有若无的潜台词像是一管打气筒,将他的心脏当作一颗气球,一下又一下,胸口发焖要爆炸,肺的位置被侵占,连呼吸都费力。他的手心渗出汗来,可表面上还是尽量镇静,他挤了小小微笑,看着林心姿,问:“宝宝、你,嗯,你不好好上班跑电梯间去干什么?”
    声音发虚。
    林心姿看出他的反应,往后拽他,说家柏我们先回家吧。这里太热了,我还好饿呢。
    徐家柏一动不动。
    “家柏?”林心姿摇了摇他胳膊。
    徐家柏没理,直直看着胡哥:“既然是她的领导,还是希望注意言行,不要给心姿太多压力。我理解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既然做人,还是要有底线。否则……”
    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胡哥愣了愣,反而笑起来,双手插兜,换了个轻松站姿:“你放心,我不会给她压力。另外,刚刚开玩笑的,心姿拉我去楼道里,只是为了拒绝我。我这条爱美之路,看来艰难。”
    眼神飘到一旁的美人身上。
    林心姿叹一口气,“你总算说句人话。”拉了拉徐家柏的手,温温柔说:“家柏,我们回家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半抬着头,语气也软,一半是劝,一半是哄。
    这样的语气软化了徐家柏,他最后瞪了胡哥一眼,也侧头看她,顺势陷入爱人脉脉的眸子里。
    林心姿索性撒娇:“我肚子饿了。”
    徐家柏安抚:“回去就给你做饭。夏天你胃口不好,我新买了一本沙拉菜谱。”
    “好呀,我想吃胡萝卜…”
    “走。那我们先去一趟超市。”
    两个人这么自然而然在胡哥面前拉起家常,展示郎情妾意。 然后转身,留下一对璧人身影。
    写字楼的人散了差不多。
    周遭人埋头匆匆行走,偶尔注意到他们的人,也看不出其中暗潮汹涌,以为一派和谐。黄昏的天悬在当空,胡哥望着他们的背影,刮了刮头发——刚刚是脑抽了么?就这么走过来挑衅。
    或许是林心姿一开始朝着徐家柏跑去的身影过分刻意;也或许是他对徐家柏本人实在好奇;又或许是他自信他的三言两语能挑拨情侣反目——他带着恶意前来,却不想,带着茫然与几分酸意看着他们远去。
    他本准备了一肚子的风骚谈资,打算先从手表开始,再聊车与房子,最后谈谈政治经济…总之21世纪的情敌相见,倘若不能彼此械斗,只能彼此装逼:侃侃而谈,见多识广者就是胜利;唯唯诺诺,恼羞成怒者就落了下风。
    只可惜第三者终究是第三者,哪怕再强大与坦荡,爱而不得,你永远都在下风。
    胡哥微微敛眉,迎风叹了一口气,唏嘘:“这墙角,可真不好挖。”
    “…你们那个领导……”
    再次提起这个话茬,是晚饭之后。徐家柏在厨房洗碗,林心姿在一旁剥荔枝,喂到他嘴里。
    徐家柏说这话的时候嘴里刚被林心姿塞了荔枝,囫囵不清。林心姿笑起来,“他就那样,你别管他。我今天把他叫到楼道里就是想和他说清楚的哦!你可千万别误会。你看,今天我们走了之后,他还挺尴尬的是不是?”
    徐家柏低头不做声了,想了半天,还是开口:“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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