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翼走后,柏炎脸色一直不好。
    也未折回马车中,只是同柏子涧两人并骑。
    “侯爷,真要去西南边关?”柏子涧不知他先前是特意说的,还是真有军情。
    柏炎心不在焉应道,“是军情告急。”
    “不应当啊……”柏子涧隐约觉得何处不妥。
    柏炎眼波横掠,“有什么不应当?有人不想我这么快回京,所以特意留个位置出来,让我坐山观虎斗,你以为长翼为何而来?”
    柏子涧诧异,“不是……老夫人想让侯爷回京吗?”
    柏炎嗤笑,“她是不想我回京,才会让长翼来。”
    柏子涧是未想明白,但此事不宜多问。只是,西南边同平城是两个方向,若是西南军情告急,怕是去不了平城了。
    柏子涧是想起了夫人。
    侯爷早前是说要同夫人一道回平城的。
    眼下,似是需得去西南驻军了。
    “还有多久到洛城?”一侧,柏炎忽然问。
    柏子涧愣愣应声,“前方怕是就要到了,可侯爷,我们今日不在洛城停留,是要去意城留宿……”柏子涧以为他记错。
    柏炎沉声道,“去洛城。”
    柏子涧顿了顿,柏炎已打马扬鞭往回。
    马车中,苏锦正捧着手中的书册,一行都未看进去,她背靠着引枕,心有旁骛。
    —— “你呢?这一路,一分也未与我动过心?”
    —— “阿锦,你动过心了……方才……”
    她轻叹一声,有些苦恼得仰首扶额。
    只是光仰首扶额还不够,又将手中的书册翻开搭在脸上,捂了个严严实实,书册下,又轻轻叹了叹。
    她是如何这么轻易被他看出?
    苏锦心中纷乱如麻时,马车缓缓停下,有人正掀起帘栊上了马车。
    书册掉落下来,她眼下最不想见到的人,又似是隐隐最想见的人,这一刻又出现在眼前。
    苏锦心中叹了叹。
    “阿锦,西南边关告急,我怕是……不能同你回平城了。”柏炎沉声开口,苏锦愣了愣,心中好似莫名从高处骤然坠到谷底。
    稍许,苏锦似是才回过神来。
    她嘴角微微扬了扬,眸间潋滟,恢复了早前的温婉从容,“你已送了大半程,我心中感激,我会替你向祖母和娘亲道好……”
    她低眉笑笑,强忍着鼻尖有些越渐浓郁的酸意,想避开不让他看见,“我去寻白巧,方才让她取东西,取了大半晌……”
    她莞尔起身,他一把握住她,“阿锦,我们去洛城。”
    洛城?
    苏锦诧异回眸,眼底的氤氲,尽收他眼底。
    他微微拢眉,伸手从衣襟下扯下一片白色衣衬,咬破指尖,在衣衬下写下几行字。
    苏锦心惊,还未来及急看清衣衬上的字。
    “手给我。”他已抬眸看她。
    她惯来信他,只是伸手到他跟前,她忽觉食指蜇得一疼。
    他自唇边,伸手将她的指印按在白色的衣衬上。
    苏锦眼中都是难以置信,“柏炎……”
    他早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应当……
    “在我这里不同。”柏炎牵了她起身,将那写了血字的衣衬塞到她手中,“我们去洛城。”
    苏锦未及反应,已被牵下了马车,余光瞥到那血字的衣衬处,赫然映入眼帘的几个字。
    婚书。
    第19章 第019章 嫁聘之礼
    第019章嫁聘之礼(入V一更)
    婚书?苏锦眸间诧异。
    “柏炎……”她想开口问他, 他却好似知晓一般,轻描淡写,“入了洛城再说。”
    柏炎言罢, 又转眸郑重叮嘱, “拿好了。”
    她娥眉微蹙。
    他忽然暧昧笑道, “若是不想再疼一次的话。”
    苏锦脸色僵了僵, 右手的食指尖果真不由自主颤了颤,既而藏在背后。
    柏炎笑开。
    马车方才就已行至洛城附近。
    柏炎在马车上写婚书的功夫, 马车已停在洛城城门口。城门口例行盘查,柏子涧正拿出军中的腰牌交涉, 洛城守军见了腰牌正同柏子涧恭敬执手, 柏子涧便见柏炎牵了苏锦下马车。
    柏子涧眼中稍许意外。
    “稍等。”柏子涧自守军处迎上,“侯爷,夫人。”
    柏子涧目光落在柏炎牢牢牵住苏锦的那只手上。
    柏子涧心中唏嘘,难怪今日又是军中信鸽来催,又是老夫人身边的暗卫来恶心人, 侯爷这心情还能好得起来, 原是夫人的缘故。
    虽然有人当时在柳家掀了桌子说要娶, 但这一路上夫人似是连踩脚蹬,上马车之事都未让有人扶过。眼下又刚接了军情调令要紧急赶去西南边关, 这平城应当是去不了, 可这回远远就见到是侯爷牵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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