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日佩戴。性命攸关的大事, 林小千可不想拿来开玩笑。
    那一晚苏惟说的, 她全信, 可苏惟说凭他一己之力来保护自己的周全,林小千却不敢盲目相信。不是她不信苏惟,是藏在暗处的敌人太多太狡诈。
    穿书过来的她,明明没有嫉妒怨恨, 却总有人恶意引导她走向那个陷阱。苏惟也明明白白地交了底,说对罗楚凝没有一分多余的心思,然而关于他和罗楚凝的暧昧传言从没有销声匿迹过。
    林小千敢肯定,幕后黑手正在为他们两个编织天罗地网,等着他们不由自主地走向书里万箭穿心的惨烈下场。背后的原因或许是苏惟权势煊赫,树大招风,或许是过去的齐王妃蠢不自知,得罪了不该招惹的人物。
    尤其是仔细一想,为他们布下的圈套,始终和异香女子的诡异传言有着或远或近的联系,而苏惟对她隐瞒了部分事实,又严禁她去打探异香女子的所有消息。所以,林小千有个大胆的猜测,他们说不定已经被迫卷入诡异传言的旋涡中了。
    林小千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的牡丹双蝶图,馥郁的香气萦绕在鼻间,开口问文秋:“如今知道我天生异香的人,你可清楚都有谁?”
    文秋刚给她梳好发髻,听见问话,笑着回答说:“王妃近来记性越发不好了,这事老侯爷老夫人一直叫人瞒着,除了江南家里人,京中知道此事的,只有几位近亲而已。”
    林小千抬头看着她,眼里全是询问的意思,她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借她天生异香的事在设局下圈套。
    文秋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只顾着拿起一根赤金凤凰簪,递给她看:“这簪子是王爷新叫人打的,昨天晚上工匠一做好,立刻就送来了。镶嵌的鸡心坠是番邦进贡的绝品宝石,纹样也新鲜好看,王妃今日要戴上吗?”
    林小千看了一眼凤簪,真的是流光溢彩鲜艳夺目,心里又是喜欢又忍不住酸涩,最后只说了一声:“收着吧,在家里也不用这样张扬。”
    昨天王爷王妃又是分房睡下的,文秋已经有些担心,这会儿听见林小千的话,立刻急得团团转:“簪子也不戴了吗?王妃别是又和王爷闹别扭了吧?这,这,你们好不容易和好,如今是怎么了……”
    林小千无奈地和她解释:“簪子我明日纳凉宴戴,这样的好东西自然要戴出去才有面子。我和王爷现在好好的,你不要多想。”
    文秋这才叹了口气,停下唠叨,妥善收好了凤簪。
    林小千又换了个口吻,接着刚才的话问她:“你说父亲母亲有意隐瞒我体有异香的事,怎么还告诉了京中的亲戚们?”
    文秋奇怪地看着她:“除了皇后娘娘,就是看着你长大的长辈了,像太后娘娘和几位太妃,都是极亲近的,没有旁人。”
    太后?她可是蒋家嫡系出身,还是蒋为辰的蒋雁辰姑母。她是否……
    那个唠叨嘴碎的小老太太,在书里就是个佛系躺赢专业户,自己的后位,儿子的皇位几乎都是白捡的,这样的人哪会花心思去设计什么大阴谋?林小千轻轻摇头,把对她的怀疑扫出了脑海。
    文秋在旁边一脸关怀地看着她:“王妃最近是怎么了?时而记不清楚旧事,时而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别是生病了还硬挺着,要不请大夫来把把脉?”
    林小千吓得赶紧摆摆手,真变正常的话,就没我了。
    怕文秋再看出什么异常来,她之后收敛不少,只管吃吃吃喝喝,在花园闲逛赏景,直到杨公公颠着肚子小跑着来报信:“王妃,那女子到了。”
    林小千腾一声站了起来:“快,领她去湖心亭!”
    她早看中了花园里的湖心亭,亭子四面环水,只有一座九曲桥通往岸边,又兼湖面宽阔,在亭子里说话,完全不会传到岸边人的耳朵里,在那里问话,她不怕隔墙有耳。
    坐在湖心亭中间,林小千看着那位被蒋为辰抛弃的宠妾一步步走了过来。她面色苍白,妆容素淡,但五官端丽大气,全然不像农家女,反而有几分眼熟的高门千金的贵气。
    寒暄见礼,等她落座后,林小千就支使走了所有人,亭子里只有她们两个面对着面,轻声交谈。
    杨公公有些不放心,立在岸边树影后头,时不时地向亭子里张望,然而支着耳朵听了半天,一句模糊的人声都听不分明。
    湖心亭中,开始时是林小千微微笑着,絮絮地说了一番话。不一会儿那位宠妾低头掩面,像是哭了几声。
    后来就是宠妾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个不停。林小千听着听着,笑容逐渐消失了,整个人双眉紧锁,神情凝重。
    过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林小千才拉着那名女子站了起来,两人一起走回岸边。
    看见杨公公晒得蔫头巴脑躲在树后面,林小千直接把人叫了过来:“去,叫人准备洗脸水和香粉胭脂,给姑娘梳洗梳洗,重上妆面。”
    杨公公赶忙应声要领人走,林小千拦住他,另喊了两个丫鬟带那名女子去梳洗。
    等人走远了,她才吩咐杨公公:“去小报账房那里领上一千五百两银子,找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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