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住她,半笑不笑的样子,不吭声。
    甘陶讲累了,停下,瞅他。她越凑越近,在他脸上上下打量,眉头渐渐皱起。
    “你这样太辛苦了。”甘陶心疼,指尖去触那圈青色,“要是你的粉丝知道你身兼两样重职,可能还能再爱你五百年。”
    “包括你吗?”他低低地问。
    “当然,我对你的喜欢可是全领域的。”
    “全领域?”
    她笑得抖肩,呼出的气全扑在他耳边,酥麻,又潮热:“你的粉丝是心爱你,我是身、心都爱你呀。”
    他气息一顿。
    甘陶得逞,迅速跳离他的怀抱,抓捧起还睁着圆铃眼盯着他俩的桃酥,一溜烟跑走了。
    晚上,她卷着空调被侧躺床上玩手机,突然感觉身旁床垫一陷,脚踝一扯,整个身子腾空被抱起。
    手机跌落床沿,甘陶惊慌失措,搂住他脖子:“干、干什么?”
    “干快乐的事。”他在她耳畔低笑。
    她脸红耳根烫地被抱进了书房:“来这儿做什么?”
    他似笑非笑,把她放在收拾干净的桌子上,在她惶惶目光里,倾身压下:“古人云,今日事今日毕,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转眼进入七月,盛夏酷热,学生们的暑假也正式来临。
    江城市下远郊县的留守儿童心理健康教育咨询活动也即将启动第一期,初阳青少年心理咨询服务中心也就本次暑期重点项目展开最后的准备工作。
    在和筱风恢复联系没多久,甘陶就在某夜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电话那头的人正是过去的胖磊,陈木。
    一别经年,再次听见对方的声音,都怅然若失,恍若隔世。
    不管怎样,也算是旧时玩伴。同为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再重逢,总会有比常人更亲的感受。
    都是曾遭抛弃的人,童年旧伤,分离与陪伴,只有彼此最清楚。
    两人也就简单地寒暄几句,再无话题。寂寂深夜,最后他说,希望能见她一面,如果单独不方便,还可以叫上筱风和宁之洲。
    甘陶沉默良久,才说,我想想。
    那晚,她站在窗边,过去的回忆画面像按了2.0倍放映的幻灯片般飞快地在脑海闪过,一幕一幕,不停歇。
    恍若五六岁,那时的孤儿院还有滑梯和双杠;那时最快乐,最轻松的事就是一个个排队跑到楼梯,顺着滑梯一溜滑下。那种身心无阻碍,头发扬起,风在耳边打转儿的感觉,最畅快,也最直接。
    蹲在草堆里捉蚂蚱,拔掉它的大腿喂给它自己吃;丢沙包被砸中脸,眼泪哗哗落下,耳边是男孩儿放声的大笑和老师的呵斥;女孩儿们摘花摘草,你追我赶;还有男生们抓着螳螂扔在女孩儿面前,抑或是小小年纪逞英雄替女孩儿解除掉会飞的虫类……很多,很单纯,过往云烟,一晃十几年。
    他们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丢沙包砸中脸,摔跤磕破皮,打架伤到身,最后都还能有父母的安慰,但他们,都没有。
    为什么再见故友时,会想哭。因为曾经只觉得,一生其实不就这样,而现在会想,一生原来还能那样;过去埋藏心底的软弱与退缩,不争与怯弱,和现在对幸福的期待与向往,勇敢与热爱,两两嗟叹,哪里还惧人生急转弯。
    在和魏孟崎交代过出门后,她应约而去。
    这一眼,四人相对,竟然都十分默契地释怀一笑。
    仿佛一朝回到年幼时,单纯美好,挣扎希冀,过往相伴情谊,还是最初的模样。
    那晚,四人天南海北地聊,嗟叹唏嘘。
    后来,筱风和宁之洲先行离去,只剩甘陶和陈木。
    西装笔挺的男人,和幼时又圆又胖的印象形成强烈反差,然而那害羞不安时挠后脑勺的动作,却依旧没变。
    服务员又为二人端上一壶热茶。
    “能遇上宁之洲,就觉得人生像个圈,想着如果绕着走,会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你。”陈木笑了,略带腼腆的眉眼,“当时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陆续被领养。也有一直待在福利院的,那会儿也不知道相见无期这个词,只是单纯地觉得心里空空的,过着过着,十几年的光阴也过去了。”
    甘陶左手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茶杯手柄,目光落在面前的马蹄糕上,静静不语。
    “陶陶……”他突然开口,迟疑片刻,看着她,“一直都很想再见你一面,今天如愿以偿了。我也能重整心情,安心地在国外定居。”
    “你……要出国?”╣久[_]漉╠
    “嗯,下半年出国,这边的事情也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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