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涨得通红:“上个学期还好,她只是成绩压我一头,我跟她实际都没说过几句话,但这个学期,好像有一次我跟我同桌私下吐槽她,被她听到了,于是她就记恨上了我们。”
    “从那之后,她就开始疯狂报复我和我同桌,趁我们课间去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打翻我们放在桌上的水杯,把所有东西都弄湿了。或者故意拿着板擦去擦后黑板,经过我们身边时突然把板擦掉下来,弄得我们全身都是粉笔末。”
    “这还都不算什么,她还跟班里男生造谣说……”俞微有些难以启齿,用力咬着牙,“说她亲眼看到我们跟男的去开房……”
    俞衡:“……”
    “我同桌气不过,家里找人把她调到二班去了。”
    俞衡:“所以张思蕊开始专心报复你一个人?”
    俞微点头。
    “那你就一直这么忍着?”
    “没有,我也会报复回去,”俞微说,“她不是天天在班里炫耀她爸给她买的新手机吗,我知道她手机号,就把她号码挂到交友网站去了。”
    俞衡:“……”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
    “我本来以为我自己能处理得了的,可是班主任是她亲戚,每次都偏袒她,一出点什么事她就跟班主任告状,哪怕根本不是我做的。”俞微又委屈又生气,“他三天两头把我叫到办公室,每次都威胁我要找我家长,我真的恨死他了!”
    “这种人,到底为什么能当老师啊!”
    一个人如果有一个势均力敌的仇人,那结局可能就是跟他死磕到底,但如果这个仇人有一个权利足够大,也足够不要脸的保护伞,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俞微突然声嘶力竭地叫起来:“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作弊?作弊算什么,那天她在楼道里,说我……说我……”
    俞衡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觉得可能是什么比“跟男生出去开房”更恶心的话。
    “她说我是个……有娘生没娘养,连我爸都不要我的……杂……种!”俞微号啕大哭,“还说我家穷,说我哥,说我哥是个被人包养的小白脸,拿卖……卖什么的钱养我!”
    俞衡一脚把车刹在路边。
    他眉心深深地皱了起来——当初为了给母亲治病,家里确实倾家荡产,但这几年过来也重新有了些积攒,二三十万还是拿得出来的,跟有钱人家当然没得比,但也不至于到被人看不起的程度。
    不过是始终在攒钱,所以节俭一些,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在别人眼中,节俭就等于穷?
    他竟不知道他妹妹在学校会遭受如此敌意。
    就因为妹妹的家长会是哥哥去不是父母去,就变成了父母不要她?
    这种谣言还真是全靠一张嘴。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的何砚之脸色也很不好看,当然他注意的点实际上只有最后一句,但仅仅这一句,已经让他十分火大,甚至想现在就把那空口造谣的孩崽子抓过来当面对峙。
    这么小就能骂出这么恶心的话,以后长大还了得?
    这时他手机上冒出一条消息:【要4月12号的录像是吗?有的,全天都有,今天下午的也有】
    何砚之给对方发去更加详细的信息:【帮我把这两段剪下来】
    对方:【可以是可以,不过……学校的监控录像私自外传这种事,一查就能查到是谁做的】
    何砚之:【放心,我担保不会让你有事,如果出事,那我给你换个工资三倍的地方,你看还愿意?】
    对方:【您稍等一会儿,我现在就剪】
    何砚之搞定了这边,又发消息给之前获取资料的人:【查到了吗?】
    对面很快回复:【有点复杂,详细资料可能明后天才能给您答复,现在只知道这个张老师有个哥,他哥名下有一家公司,这家公司曾多次被人以诈骗为由举报过,但每次查下来,事情都会不了了之,估计有什么背景】
    【以及,这个哥跟二中校长是朋友关系】
    何砚之视线微微一凝——居然还查出点出乎意料的东西。
    【几年间这家公司被举报的次数有数十次,我这边暂时查不到举报人的实名信息,但显示至今还有人在举报,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继续尝试,看能不能查到一些信息联系上他们】
    何砚之:【可以】
    砚总在这边准备搞“大动作”,那边俞衡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可以评价的词。
    ……他现在有点后悔让妹妹跟张思蕊道歉了。
    这种话都能说出口,真是打十顿也不为过。
    俞微哭得撕心裂肺,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委屈过了,俞衡也不阻止她,只默默轻拍她的背。
    何砚之隔着网络信号都听得十分揪心,心说这是给小妹妹欺负成什么样啊,而且最可气的恐怕还不是张思蕊,而是他们班主任。
    张思蕊有这么多歹毒的心思,跟她家里的教育也不无关系,她父母难辞其咎。
    这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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