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样样不少,加上这几天在赶稿,晚饭没吃,晚上回家时随便买了点宵夜填肚子,这些因素凑在一起,她又遭罪了。
    深更半夜的医院,伊颜吃了药后疼痛感逐渐减弱,躺在病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
    江席澈的后半夜则是在病床沙发上度过的。
    翌日,天光大亮,下了快整夜的雨彻底停歇,窗外的枝叶还在往下断断续续地滴水。
    伊颜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讲话,睁开眼后,看见江席澈和医生站在床边,说着她听不懂的意大利语。
    医生见伊颜醒了,眼睛亮了亮,笑着对江席澈说了什么,已经换上完整西服的江席澈就转过身来。
    对上他那张英朗的脸,伊颜马上想起昨晚他帮自己穿衣服的画面,登时老脸一红,眼珠子胡乱转着不知该往哪儿看。
    太特么羞耻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需要别人帮忙穿内衣!还是个男的!要不是下面穿有,浑身都要被他看光了!
    就算她再开放,在那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看了□□也会尴尬害羞到想钻地洞好不好!
    江席澈倒是没有一点不自然,他往病床走近两步,微微蹙眉俯视伊颜,眼底的乌青颜色深了一些,大概是被她昨晚害的。
    他低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伊颜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半张脸,摇了摇头。
    江席澈又与医生交流起来,医生在讲,他在听,模样冷寂而耐心。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伊颜快速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被他看了就看了吧!反正勾引他的时候也被看得差不多了。再说了,他也只是为了赶时间,又不是趁人之危,昨晚要不是有他,她现在都不知怎么样了,她还得感谢他呢。
    没多久,医生离开了,江席澈看向正在自我疏导的伊颜,此时他整个人都严肃了几分,开口叮嘱她:“伊颜,有胃病需要忌口什么你应该清楚,以后不能碰的别碰。”
    想到忌口的种种,伊颜瞬间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眉眼耷拉了下去,病恹恹地“哦”了声,“昨晚谢谢你了。”
    江席澈:“想休息还是回国?”
    一语惊醒梦中人,伊颜一下子坐起身,瞪大眼睛看他,“现在几点了?”
    江席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只昂贵的手表,“八点。”
    “还有四十分钟,我得赶紧回酒店拿东西去机场了。”伊颜急匆匆掀开被子要下床,却意外地看见自己的鞋子放在床边,她昨晚明明没有穿鞋来医院的。
    她想问江席澈时,他却屈膝蹲了下来,取出她马丁靴里的袜子,泰然自若地往她的赤脚上套,声线平稳地说:“东西已经让人带过来,吃完早餐,我送你过去。”
    伊颜被他的举动吓到了,瞪目结舌盯着他。
    他穿的一身高贵,眉目清明难近,周身矜贵的像绽放在高岭之端的稀有花骨朵,怎么看也不像是愿意这样‘卑躬屈膝’给别人穿袜子穿鞋的人,然而此刻他就蹲在她面前,掌心握着她的脚腕,不紧不慢地将鞋子套上去。
    面如止水,全然没有一丝嫌弃的痕迹。
    伊颜直勾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直到他重新站起身来,她才仰望着他,揣摩地问:“江席澈,你是不是把我当病人照顾了?”
    没等他开口,她又说:“我已经不疼了。”
    江席澈没回答她,只催促:“去洗漱。”
    “噢。”
    伊颜洗漱完出来,王特助已经将早餐送过来了,十分清淡的早餐,小米粥、馒头、牛奶。
    伊颜看了一点胃口都没有,小米粥和馒头都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胸口压着桌子两手垂下,无精打采地吸着牛奶,为从此要忌口的美食而忧伤。
    江席澈跟她吃一样的早餐,见她不再吃了,严声唤她:“伊颜,把早餐吃完。”
    “我吃饱了。”伊颜为此特意打了个假嗝。
    江席澈:“不吃完不许出院。”
    “你说啥?”伊颜一下子就不乐意了,看着他的眼里写满了意见,“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吃饱了你还逼着我吃。”
    “你需要养胃。”江席澈不动声色,眸光平静。
    伊颜垂死般仰头靠着椅背,冗长地‘啊’了一声,抗拒地皱起眉头,“一点味道都没有,我不想吃!”
    见她这般,江席澈的语气变得隐隐无奈起来,注视着她道:“伊颜,你听话一点,我不想下次半夜抱你来医院。”
    伊颜听着他这话感觉不中听,有种嫌弃她麻烦的味道!
    她不高兴地哼了声,赫然想起他刚才替自己穿鞋的场面,于是双手环胸,理直气壮地任性道:“我现在是病人,你得喂我吃,我没有力气拿勺子。”
    怎料江席澈果真纵容地端起了她的小米粥,无言地舀起一勺,递到了她嘴边。
    伊颜悄悄惊讶了一番,表面却仗着她认为的他的‘责任感’,骄纵道:“很烫,给我吹一吹。”
    江席澈依她言把勺子收回来,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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