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侄子的未婚妻,是要喊他叔叔的女人。
    陆景朝知道自己已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看着这个女人,他竟然有一种揉碎她的冲动。
    假如有一日,她嫁入了陆家,成为了陆家妇,自他面前走过,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深吸口气,就那么定定地望着她。
    宁七音当然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他的眸子定定地凝着自己,幽深难懂,如火般灼烫,仿佛她只和他对视一眼,就能烧化为灰烬。
    只是她心里终究存着一桩子事,硬着头皮,红着脸,走到了他跟前。
    陆景朝凝着她:“怎么还没回去?”
    他声音原是浑厚冷漠的,可当同她说话,那冷漠便犹如被阳光照射的积雪,不经意间融化成淙淙溪流。
    宁七音垂了垂眸,继而抿唇看向陆景朝,垂着脑袋,声音软软地道:“谢谢你送的字帖。”
    她比他小了十多岁,身上那种气息犹如这郁郁葱葱的竹林,最是青春娇弱的模样。
    每当她望向他,那清澈明媚的眸总让陆景朝忍不住想要探一探,想要知道那清澈的眼神中,是否有他未读出的情绪。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字帖?”陆景朝记得陆清雅回家说并未告诉宁七音。
    那清澈的眼神中便泛起丝丝涟漪:“我猜的。”
    穿越竹林的风像是带着竹叶的清香,沙沙的竹叶声莫名像是擦着人心一般,叫平日里按部就班的一颗心,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莫名发慌。
    地上有斑驳的竹影,深秋的阳光已经没了夏日那种逼迫感,不再炙烤着一切,更平添了几分温柔抚慰的意味。
    宁七音耳边有丝碎发被吹到了前面,在白皙的脸颊上不安分地飘动,陆景朝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却又在看到她的眼神时停住了。
    那总叫他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此时正是脉脉的,像是能攫取人心似的,看一眼便让人沉沦,便让他很不住想更进一步。
    进一步就是悬崖,万丈深渊,阿鼻地狱。
    那是他侄子未过门的妻子。
    陆景朝深吸口气,浑身紧绷,他扭过脸去,看着秋阳下随风轻摆的竹林。
    他知道,自己浑身似火烧,渴望,邪念,以及占有的想法几乎将他啃噬。
    这是自己侄子的妻子,自己要罔顾人伦吗?
    但是另一个想法却告诉他,侄子已经做出那等事,他不配,他配不上这个小姑娘。
    “我要回去了。”陆景朝的声音更加紧绷,终究这么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便觉得心中有丝线扯着一般,竟是从未体会过的细碎的疼痛。
    只是他这话说完了,人却不动。
    是在等吗?
    等她怎么说,等她什么反应?
    陆景朝忽然对自己很是不齿,他知道自己在引诱,在渴望,在希望有所动,他甚至仿佛听到了细碎的火在沉默无声地燃烧,只需要一个引线,就可以燃起熊熊大火将他自己以及身边的小姑娘尽数吞没。
    空气仿佛凝滞,竹林都已经静止无声,一切都让人窒息。
    宁七音的眼神落在陆景朝的咽喉处,突起的喉结在麦色的皮肤下微微颤动着,男性的喉结有着简洁的线条,彰显着有别于女子柔软的陌生男性力量。
    宁七音不知道,眼前这个沉默冷峻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当他用仿佛灼烧一般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深吸口气,也不知那一刻的勇气从何而来,像是不经思考一般,宁七音便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略显沙哑:“可不可以再为我写幅字帖?”
    她的声音柔软动人,仿佛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轻轻提出的请求。
    没有人能拒绝。
    他当然也不能。
    他望向她,她有着一双纯净到仿佛明前茶一般的眸子,那眸中透着一些小小的企望,那里有璀璨星河的光芒。
    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她不应该牵扯进那些污秽之中,陆见洺也不配和她相守一生。
    她应该被保护,被妥善安置,被人呵护在手心,而陆见洺做不到。
    既然他做不到,那为什么自己还要放任她嫁给陆见洺,陷入她不该承受的痛苦中呢?
    宁七音仰脸,望着陆景朝。
    他一直不说话,他抿着唇,高大冷峻却沉默。
    她有些失望,她想自己终究误会了,他并没有那个意思,是她太过冒昧,太过自以为是,她竟然……
    想到这里,宁七音羞涩得脸上仿佛火烧,她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她几乎想落荒而逃,不过到底是忍耐下来,羞涩地咬唇,别过脸去,眸光落到了竹影上:“是我冒昧了,我……”
    “好的!”陆景朝打断了她,声音干脆利索。
    宁七音听到这话,睫毛犹如被惊动的蝴蝶翅膀,蓦然抬起,便正好看进了陆景朝深沉难辨的双眸。
    那里冷静幽深,但宁七音却隐隐辨到了一丝怜惜,她心里一怔,他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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