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鲜红被褥,床前还挂着一对纯红色的鸳鸯布偶,无风吹动也晃晃悠悠。
    毫无疑问,这里是宅子男女主人的婚房。
    但是并不喜庆,反倒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卷发男在屋里扫荡了一圈,到处都没找到机关,他有些泄气,郁闷地坐在了床边。
    “这什么都没有,到底想让我们怎么通关?”
    “按理说这就该是最终任务地点了。”眼镜女坐在了他旁边,陷入沉思,“难道我们还漏掉了什么重要线索?”
    谁知话音未落,看似坚硬的床板突然向一侧塌陷,两人猝不及防,登时后仰摔倒,瞬间就消失在傅蓝屿和乔云铮的视线内。
    原来这床下还有暗格,可能需要一男一女同时坐上去才能启动。
    乔云铮双手撑着床边,纵身跃了下去,而后转身把傅蓝屿也接了下来。
    暗格的底层又矮又窄,只有半米高,四人需要在积了厚厚灰尘的地面匍匐前进,爬了好久,才隐约看见一丝光。
    前方有一道软帘,上面横七竖八密布着带血的抓痕,卷发男将其撩开,终于可以站起身来。
    呈现在四人面前的,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密室,面积很小,站在那里甚至还显得有点拥挤。
    墙壁上点着两盏长明灯,靠墙的角落里,并排摆放着两具制作精良的雕花棺材。
    这大约就是最开始喜娘说的:金丝楠木的喜棺。
    眼镜女朝棺材靠近了一步,很谨慎地没有动,最后还是乔云铮伸出手去,越过她将棺盖抬了起来。
    卷发男也同时抬起了第二具棺盖。
    左边的棺材里,躺着一具身穿嫁衣的美丽女尸,双手叠于胸前,阖着双眼,颈部有一道青紫色勒痕,看来是上吊致死的。
    ……而右边的棺材里,没有尸体,只整整齐齐叠着一件男式的喜服。
    “这是要干什么?”卷发男奇道,“乔先生,你之前会不会猜对了,咱们真是要帮凤仙找回男主人,让男主人也躺进这具棺材里?”
    乔云铮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件男式喜服上,神色渐趋冷峻。
    “任务的确是这么个任务,但游戏里的任务通常很抽象,我们不一定非得找到真正的男主人。”
    他这么一说,另外三人就都明白了。
    不一定非得找到真正的男主人,只要选出个男人,穿上这件喜服躺进棺材里,就算任务完成了。
    凤仙一直游荡在这座宅子里,试图从来往的诸多玩家里,找到与她同穴而眠的那个人。
    她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
    说时迟那时快,傅蓝屿和眼镜女,同时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各自对准了对方的男同伴。
    “真没想到啊,傅小姐。”眼镜女道,“最后咱俩无论如何都能活下来,死的只会是他们俩的其中一个。”
    傅蓝屿眼神渐冷,纤细手指攥紧了刀柄:“那我们就各凭本事。”
    “你真要维护他吗?何必呢。”卷发男本能发作,开始劝降,“你进这个游戏就为了活着而已,我们速战速决,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你觉得这买卖划算吗?”
    “我说划算就划算,轮得到你来教我?”
    “……”
    四人正僵持间,忽听方才来时的那条狭窄地道里,隐约传来了女子幽怨的呼唤声。
    “郎啊……郎啊……”
    一声又一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傅蓝屿微微弯腰,屏息侧耳,半晌蹙眉,她还听到了衣料与地面摩擦的动静。
    “凤仙往这边爬过来了。”
    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如果等鬼夫人爬进了这间密室,那后果就很难想象了,恐怕四个人都得横尸当场。
    卷发男咬牙,原本很亲和的一张脸,此时也终于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
    “傅小姐,既然你下不了决心,我就只能……呃!”
    他还没来得及放完狠话,只觉胸前一凉,低头见自己心脏的位置,忽而探出了一截沾血的锋利刀尖。
    眼镜女站在他身后,含笑拔出了插在他后心的匕首。
    “抱歉,傅小姐下不了决心,我下得了。”
    无非是要死一个人而已,死谁不行呢?
    都无所谓。
    对于眼镜女的选择,傅蓝屿并不意外,白金局的玩家个个凶狠,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完全在情理之中。
    她没耽误时间,登时和乔云铮一起架起卷发男的尸体,眼镜女则迅速展开那件喜服,给卷发男套在了身上。
    三人合力将卷发男扔进了棺材。
    眼镜女笑道:“傅小姐,和恋人绑定穿越白金局,有时很安全,有时也很累赘。”
    她看出了傅蓝屿和乔云铮的真实关系。
    傅蓝屿淡然扬眉:“那只是你的看法,恕我不能苟同。”
    眼镜女尚未再说些什么,下一刻,地道的软帘被风卷起,穿嫁衣的鬼夫人,已经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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