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故有此一问?”
    谢杳默了半晌,才道:“罢了,此一时彼一时,岂能相较。”
    往后几日,从汝江城一路押送回京的刺客都已入狱,其中南清真人显赫一时,入狱之后便受尽了打压,曾经尊称他为国师求着他传授道法的人,此时一口一个妖道地唤他。
    听说,南清真人入狱后的第四天,被人用刺激性食物毁了嗓子,曾经鹤发童颜被视作仙人的他成了哑巴,头发都白了一半。
    谢府。
    楚晴岚挺着肚子在院里享受阳光,谢杳在一旁给她剥葡萄。楚晴岚听谢杳说起这几日外边的动向,越听越又兴致。
    “以前不得不听南清真人念经,如今他了嗓子,再也不能念经了,实在大快人心。”谢杳玩笑说道。
    楚晴岚哑然失笑,咽下口中的果肉,才抬头看他道:“那人真因为这个才把他弄哑了?我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
    “那是当然。”谢杳拿起手帕帮她擦了擦嘴,才接着说道:“这个时候最怕他开口的是东宫那位,南清真人哑了,东宫那位才能安枕。”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楚晴岚虽感到唏嘘,但没再多问。
    “左大人去富阳这么久,可有结果?”
    “钟济年已经认罪了,过几日押解回京。”
    楚晴岚有些诧异,“这么容易就认罪了?这不像钟大人的作风啊?”
    谢杳轻笑道:“左易从他府邸后院的老树下挖出两箱账册,证据确凿,他不认罪行吗?”
    “左大人查案实在厉害,先前是从水井里捞出赃款,如今从树底下挖出账册……藏得这样深,换了旁人怕是搜不出来啊。”感叹罢,楚晴岚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
    “左易确实谨慎,我看信上说他们挖了足足三尺才挖出来。”
    三日后,左易押着钟济年回到京城。
    不少官员得知后都陷入了恐慌,毕竟这些年谁手里也不干净,钟济年被抓,谁知道他受审时嘴里会吐出什么东西。一时之间,京中人人自危。
    钟济年入狱,皇帝还记着几年前的账,这便命谢杳负责此事,三司会审时命他旁听。
    谢杳知道钟济年和皇帝遇刺一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也料到太子的人会事前封口,但他没料到皇帝会把这个烂摊子扔到他身上,让他陪审,这实在有些耐人寻味。
    皇帝刚回京是的种种反应,分明是要保下太子。
    可钟济年受审时若是说出了太子的手笔,皇帝又该如何?他到底是遮掩还是不遮掩呢?
    谢杳着实犯愁。
    还没等他想明白该如何应对,有人先一步挑开了东宫门前的遮羞布。
    八月初六朝会时,御史大夫领着一名东宫的太监进殿,当着太子与众多朝臣的面,揭发了太子与南清真人合谋哄骗皇帝,甚至设局刺杀一事。
    那太监手里甚至拿捏着太子早前与南清真人来往的书信。
    一时之间,廷上惊起轩然大波。
    太子脸色惨白,当即上前扇了那太监一巴掌,打的那太监一嘴鲜血,然后跪倒在地,目光却直愣愣地看着上首的皇帝。
    如此大胆直视皇帝,分明是存了死志。太子隐隐猜到今日大祸临头,心又沉了几分。
    第67章
    殿前众人的目光不自觉向这场闹剧瞟来, 太监拿出的书信证据已经被呈上御前,太子有那么一瞬间惶不知措。
    “父皇!”他顾不上教训眼前背主忘恩的奴才,急着转身上前两步跪在阶下, “这奴才满口胡言, 意图蒙蔽圣听,父皇万万不能信他!”
    太子情急之下逼出了满眶热泪,只凭他这般言辞恳切确实令人动容。
    “儿臣片刻不敢忘圣人之言,谨记为人臣忠君、为人子尽孝, 岂敢有此大逆不道之举!这信必是他为了诬陷儿臣而设计伪造,儿臣冤枉!请父皇明鉴啊!”
    话音落时, 太子叩首俯身,掩去了目光深处的思索。他分明记得自己看过信就让祝先生拿去烧了,这太监手里怎么可能持有物证?
    要么是祝先生负他,要么就是有人伪造信件等着他自己往坑里跳。
    祝先生在他还是延安王时便入府为幕僚,一路辅佐至今日, 期间替他谋划可谓忠心耿耿。他不愿怀疑祝先生。那就只能是后者。
    只要是伪造的,字迹便不可能一模一样, 父皇圣明, 定会还他清白!
    太子咬紧牙根, 心中不禁暗恨, 他倒是小瞧了那个跛子。
    朝臣中众人对此骤变不知该作何反应, 有人事不关己,也有人担忧祸及自身。靖安王冷眼看罢,神情冷静的不露一丝破绽,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靖安王在打量太子,谢杳则是暗里盯着靖安王,见他如此沉着, 反倒心生警惕。
    皇帝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太子的表情,仿佛想要透过伪装看透他。随后,皇帝垂下眼睑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过目光瞥向太监成上来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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