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行贿都行到后院来了?
    楚晴岚直觉自己不该掺和,低头呷了口今岁新茶,余光瞥向身边国公夫人推来的几张银票,面带着礼貌的笑容反手退了回去。
    “朝廷的事情我说不上话,有什么直接与我家谢大人说吧。”
    国公夫人寻上门来好话说了一箩筐, 却从始至终没得个好脸色,心里郁闷极了。若不是谢杳油米不进, 她又怎么会找到楚晴岚这儿来?
    说来也奇怪, 以往谢府最是见钱眼开, 只要给钱, 连抄家流放的罪过都能保下来, 如今一个小小的科举,怎么就不收了呢……
    国公夫人讨了个没趣,怎么来的便怎么回去了。
    傍晚,国公府里好一番鸡飞狗跳,国公夫人在谢府受了憋屈,回家就把小儿子训了一通, 如果不是这逆子不成器,她何须四处花钱寻门道?
    小少爷也不是个善茬,平日里一副混世魔王的做派哪能乖乖听训?张口便骂了回去。
    “你嫌我没出息,我还嫌你们没出息呢!我要是陛下的儿子,又或是你说的什么谢杳的儿子,还用得着混什么功名?都怪你们没出息!”
    国公夫人眼睛瞪得老大气得脸都红了,指着他“你你你!”了半晌也没接出下一句,一阵天旋地转向后仰去。卫国公从外边回来,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情形,心下大惊,急忙上前抱住即将倒地的夫人。
    “混小子,你又气你母亲!”
    “分明是她没事找事一回家就骂我!”
    “若不是你做的不对她骂你作甚!”
    “谁知道她什么毛病!”
    父子二人一来一去又吵得面红耳赤,下人早已夺得远远的不敢上前。知道天色全然暗下来,国公府才算消停。
    卫国公老来得子,平日里对这小少爷百般宠爱,就是被他气得昏过去也舍不得打他,最多关在房里禁闭两日。
    今夜又是如此。
    国公夫人醒了,站起来走两步仍有些头晕眼花,于是又回到床边靠着,连连忧愁叹气。
    卫国公端着碎肉粥进来放在一旁,“今儿是怎么了,又训儿子又唉声叹气的?”
    国公夫人愁道:“我今日去了一趟谢府,原想着破点小财为咱儿子求个前程,谁知谢家夫人也油米不进!”
    卫国公听罢也皱了眉头,沉思了许久才道:“是不是咱们钱给的太少了,谢府根本看不上?”
    闻言,国公夫人豁然开朗,眼前一亮,呢喃着说:“对对,一定是这样……我明儿整理整理库房,除了银票之外再送些珍宝过去!”
    夜里谢府的灯还亮着,楚晴岚亦是满脸愁容,坐在廊下望着天边月。
    “想什么呢?”谢杳刚从书阁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唯美的画卷。
    “还不是因为你,当个什么主考官,连我都要被骚扰。”楚晴岚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
    谢杳恍然,年后便陆续有人想走他的门路,塞了不少银两过来,他一文钱都没收,还把人嘲讽了一顿。只是没想到这些人还不死心,直接找上谢府了。
    “她们又上赶着送钱了?”
    “是啊,我想着你先前说过科举的钱同赈灾的钱一样碰不得,就把她们全挡回去了,可费了我不少工夫。”
    谢杳心里有些欣慰,他都记不起是什么时候说过,她竟放在心上了。
    “再有下回直接闭门谢客吧。”
    *
    次日,国公夫人带着一车的玉器古玩又来了。
    楚晴岚听着门童回禀,当即褪了外衣躺回被窝,让着让人去请大夫。这回她学聪明了,就按谢杳说的,闭门谢客。
    玉泠心领神会,下路小跑到前院,满怀歉意地向国公夫人欠了欠身,“我家夫人染了风寒不能见客,请国公夫人回去吧。”
    国公夫人急了,她这一车东西白准备了不成?“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染上风寒了?”
    玉泠低着头眼珠子一转,这便扯出了一番瞎话。“夫人昨夜与大人在廊下赏月,不慎受了寒。”
    “中秋早都过了她赏的哪门子月!”国公夫人顿时气恼,她没记错的话昨夜只有半轮弯月,还被云层遮挡着朦胧不清,这婢女显然是在搪塞她。
    玉泠没有应声,心里想的却是谁规定了不是中秋就不能赏月?
    国公夫人一拳砸在了棉花上,心里不好受,隐忍了半天才没垮下脸。她上扬着嘴角和和气气道:“谢夫人不肯见便算了,这点薄礼还请姑娘代谢夫人收下。”
    玉泠笑着说:“无功不受禄,谢府怎么无端收您的礼?夫人请回吧。”
    国公夫人还想再闹,远处却传来了马蹄声。僵持在前院的两人都探出头张望了一眼,是李林赶了回来。又仔细看了看,他身旁再无旁人。
    “我家大人让我给国公夫人带句话。”
    “该说的话大人都说尽了,您若是再纠缠不休,就别怪大人以行贿考官之罪论处。”
    国公夫人脸色骤然一白,心里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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