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双手紧抠着马克杯,耷拉着脑袋,微蹙的眉心从刚才就没有舒展过,她还不知道自己可能惹上了麻烦……
    “犯罪嫌疑人徐某(叮当)有精神病。”
    根据警方目前掌握的资料分析,叮当和阿克之前一是对恋人,恋情长达三年之久,最近刚刚分手。分手原因由两人同居时的隔壁邻居描述,大约是女方控制欲太强,而男方也是个不安分的。两人经常大晚上吵架,砸东西说脏话都是家常便饭。
    “在现在这位受害人出事前,有一位女模特有过类似遭遇。”律师说,“女模特受伤后接受了私下和解,事情就没有闹大。女模特和这位受害人有两个共同点,一是和另一位男嫌疑人关系暧昧,二是出事前接触过徐某。”
    换句话说,这次事件大概率是由“情”而起。
    往往类似这种事件的当事人都很偏激、极端,一旦认为什么就是认定,不达目的不罢休,更何况还有精神病加持?
    警方分析,叮当极有可能是看到有女性和阿克关系不明就心存歹意,她现在找不到人,接下来会做什么都是未知。
    “很害怕?”傅赢川淡声道。
    苏妙言吸吸鼻子,干笑了下,“有点儿。”
    她长这么大从没进过派出所,更别说是被警察同志上门给带走的。坐在办公室时,她看见女警的笔在板子上唰唰唰写着什么,身体就不自觉发抖。
    “没什么可怕的。”傅赢川说,“只是一次意外经历而已。”
    苏妙言点点头。
    可渐渐地,她红了眼眶,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染上了哭腔。
    “当时我要是通知民宿的人找找Lily就好了。”苏妙言哽咽道,“我是听见有人喊救命的,我听见了。”
    这句话憋在她心里很沉重,现在倾诉出来,眼泪也就不再受控制。
    寂静深夜,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
    女孩抱膝缩成一团,弱小的肩膀不停颤抖着。男人坐在她的斜对面,面无表情,没有一句安慰,却也不曾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
    苏妙言哭痛快了,揉揉眼睛抬起一点点头,瓮声瓮气地问:“我是不是有些矫情了?”
    傅赢川眸光微变,似乎是从某种思绪或记忆中抽离出来,表情有一瞬无措的迷茫。
    “没有。”
    他重新端起咖啡杯送到嘴边,却发现咖啡早已经凉透。
    “事情发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傅赢川继续道,“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困扰自己。”
    苏妙言懂这道理,可却又管不住自己去想要是当时她叫人了,或许Lily也就不会出事,大家都还一如往常。
    “那你觉得我有责任吗?”她问。
    傅赢川放下咖啡杯,交握的双手随意放在腿上,回答:“有。”
    苏妙言背后一凉。
    “但不是每个人都要扛起突来的责任。”他又说,“特别是未知的责任。”
    未知的责任……
    苏妙言不太明白这话,可男人这时起身,琥珀色的眸子看向某处,有些指代不明地说:“这事需要自己想通,否则,只能困着。”
    她听得更加迷糊,也站了起来,轻声问:“你也有心事吗?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说说。”
    男人看向她,淡漠的眸光深邃却也空洞。
    苏妙言意识到自己有窥探隐私的嫌疑,立刻解释:“你听我说了那么多,所以我想着……我也可以做个倾听者的。我不是要打听你什么!你千万别误会。”
    女孩虽尽力克制自己的手足无措,但她的眼睛太干净,早把内心的胆怯和紧张出卖的明明白白。
    傅赢川忽而转过身面冲她,她一怔,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见了,上前一步。
    “……”
    这是干嘛呀。
    苏妙言继续后退,男人继续上前。
    她小腿撞在椅子上,没了退路,可男人还在往她身边走,高大的身影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她给笼罩住。
    “我错了。”苏妙言缩着脖子说,“您别生气。”
    “嗯?”
    “……”
    嗯什么嗯,她只是很自然地关心了他一下而已,不愿意说就不说呗,这样吓唬谁呢。
    “我真不是要故意打听您什么。”
    傅赢川终于停下脚步。
    两人之间隔着的落地灯洒下一束光,光线一分为二,一半照在女孩的脚面上,一半照在男人的脚面上,看起相互融合又泾渭分明。
    “你怕我。”
    苏妙言心头一颤,摇摇头,“没有啊。”
    “那你躲什么?”
    “……”
    冰山压顶压力大啊。
    傅赢川作势再上前,她兔子傍地似的往后蹿,结果被椅子腿儿绊了下,咣当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下一秒,男人的双手按住椅子两端的扶手,弯腰将人锁在了自己与椅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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