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地再次问道:“那……姐姐她可有危险吗?”
    “夫人从秋千上摔下来,外伤也就罢了,还……大出血,只怕今后会不能生育。”这一次,大夫头也不抬地回答。
    柳依依惊惧中,慌乱道:“请大夫务必医好姐姐。”
    大夫直了直身体,手上满是鲜血,又俯下身体道:“当务之急是为梅夫人止血,小人会尽力。”
    此时雪兰端了汤药过来,柳依依接在手里,和抽泣着的素凌一起给苏浅月服下去。苏浅月没有睁开眼睛,昏迷中不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柳依依看着,心碎裂了一般疼痛,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对身边的环儿耳语一句,环儿忙跑了出去。
    房间里的人除了忙碌都不说话,唯有苏浅月不时发出的呻吟叫人难过,柳依依心急如焚,整个人不知道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一直到苏浅月身下不再有血溢出,她才略略松了口气。
    苏浅月摔下来是双手着地,一只手的手腕也骨折了,大夫又忙着为苏浅月接好了手腕,之后为她处理了额头和腿上的擦伤,这才松了口气。因为劳累,他的脸色同样苍白。
    “有劳大夫。”终于,太妃出口道,声音混浊、沙哑。她的面容似乎一瞬间更为苍老,额头上的皱纹好像荡漾开的水波,叫人心痛。
    “大夫辛苦,请随我到外边歇息一下。”王妃也客气道。
    “不敢,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大夫恭敬道。
    “多谢大夫。”柳依依深深施了一礼。
    “不敢当。”
    大夫急忙还礼后才跟随在王妃身后出去。
    看到王妃出去,太妃才抬眼深深看了柳依依一眼,叹口气,指了指身边的椅子:“你坐下吧!”
    柳依依施礼道:“多谢太妃。”
    这才注意到李婉容一直在不远处站立着,柳依依忙道:“李姐姐,请坐吧!”
    李婉容凄然摇头:“是我害萧妹妹掉下秋千,如果不是有我在,说不定她不会去荡秋千,也就不会有这种事,萧妹妹还没有醒来,我哪里敢坐。”
    柳依依黯然道:“哪里能怪李姐姐,同是女子,李姐姐也喜欢荡秋千,你们才一起去玩,不过是个意外罢了。”
    李婉容点点头,又道了一声“惭愧”。太妃没有出声,她也没有敢坐下去。
    侧太妃轻轻叹一声,起身走往床边,坐了下去,扶起了苏浅月的手细细看去,声音里全是痛惜:“月儿。”
    侧太妃如此,柳依依眼见王妃的目光跟随过去,恍惚中,柳依依看到王妃的目光中不是怜悯,都是恨意,恨不得刺穿苏浅月,不觉惊骇得心脏骤跳。
    容熙带着太医到来的时候,苏浅月已经苏醒,只是面如死灰般紧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房间里只有柳依依和李婉容陪着,素凌低声哽咽,翠屏等人惊惧着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小心翼翼在一旁服侍。
    浓重的血腥气还在空气里弥漫,容熙在猝不及防中感觉到恶心,不觉皱了眉头、暗自心惊:苏浅月竟然伤得这样重?待他看到苏浅月死寂一片的面容,心中满是震惊和悲痛。
    众人都不敢言语,只看着太医的面部表情,许久,太医缓缓起来,无声地摇头。
    苏浅月还是感觉到了太医的手指离开她的腕部,微微睁开眼睛,声音微弱道:“太医,我……我的状况如何?”
    太医忙躬身赔笑:“那些皮外伤和骨折都不要紧,小人会用最好的药给靖郡夫人调理,只是夫人失血过多,需要时间慢慢恢复,请夫人不要着急。”
    苏浅月微微点头,声音细弱蚊蚋:“多谢太医,有劳了……”
    最初的时候是昏迷,后来就是疼痛,浑身的疼痛撕裂一般,令她不能动弹分毫,头脑却因为疼痛更为清醒敏锐。苏浅月已经得知了她目前的状况:外伤,一只手的手腕骨折,最重要亦不能叫她接受的是——流产。她连怀孕都不知道,流产又哪里是她能想到的?
    手里的秋千绳索断裂突然滑脱的一瞬,她最后的意识是这回必死无疑,不料她又活下来了,真是侥幸。
    众人都明白苏浅月是拼尽全身力气在说话,心都提着,太医急忙道:“都是应该的,夫人不要言语,静卧歇息就好。”
    容熙日常柔和的面孔此时冷得结冰,叫人害怕,他抬手指了指外边,带着太医走出去,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柳依依见李婉容一直都惊惧的样子,实在不忍了,轻轻道:“李婉容,你已经陪了许久,也累了,回去歇歇吧!”
    李婉容一脸惭愧,同样轻声道:“都怪我,倘若今日我不来看萧妹妹,她又何至于摔着了。”
    柳依依轻声叹息:“都是意外,又怎么能怪你呢?”
    她们正轻轻说着话,容熙折返了回来,目光如炬,看着李婉容道:“李夫人怎么今日有兴致陪梅夫人荡秋千去了?你日常也喜欢荡秋千?”
    李婉容没料到容熙如此问,当下惶惑道:“小时候很喜欢玩,进入王府之后哪里有玩过!我……我哪里会想到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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