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如何?妹妹,也就这般过下去了。你看这花,好好在枝头上俏丽,却被我折了,对它不也是一种摧残吗?”
    柳依依摇头:“姐姐,不是的,花儿迟早不也是要凋谢的吗?如果要它们自己选择凋谢的方式,说不定它们反倒愿意选择被攀折的方式——在最灿烂的时候死亡,把美丽和芬芳留在人的心间,让人永远记住它们的灿烂美好。对于它们,这种壮丽的凋谢方式,或许是幸福的呢。它们若是有知,我想,也愿意让姐姐攀折的。”
    手里捏着杏花,听闻了柳依依的一番话,苏浅月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亦暗暗佩服柳依依越来越会说话了。
    只是这种状况只是相对于植物,人还是需要正确的正常的方式去死亡才好,不然会让别人痛彻心扉一辈子的。就比如雪梅,她是用最灿烂、最辉煌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却太过于惨烈,让许许多多的人遗憾一辈子。还有翠云,她的死何尝不是叫人心痛一辈子?
    苏浅月只顾思考,还没有开口,柳依依也伸手折了一枝,目中别有深意:“凡事不可绝对,有些方面就应该是这样,有些方面……最好还是彻底完美到最后。只不过这种自始至终的完美极少存在罢了。”
    看柳依依细致地嗅着芬芳的花儿,苏浅月终于赞许地对她道:“妹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的成熟是智慧,更是完美的诠释。你的话,也是充满禅意的了。”
    柳依依浅笑:“姐姐不比我懂得更多,更让我仰视吗?生活啊,都是生活的逼迫。”她的脸上又有了忧伤。
    苏浅月不知道柳依依经历的内情,却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不由得又想把那些压抑的话说出来了。
    “妹妹,我走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太少了。今晚,我想让妹妹和我一起回我的住处,我有许多话要向妹妹讲,不知道妹妹是否方便?”
    柳依依将目光投到远处:“你是说妈妈会不会允许?我虽然不好,但也算得上是金玉楼的头牌,她拿我做金玉楼的招牌,还是仰仗我的,并不敢刻意地压制我。倘若我不能回去,派人给她说一声,她也奈何我不得。”
    苏浅月释然一笑:“如此甚好。”
    看起来,每个人在任何时候都需要让自己强大,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方便。
    柳依依突然将目光落到苏浅月身上:“姐姐,不如我们就在这观音庵住一宿吧,这里方便说话,师太一定会给我们安排的。”
    苏浅月微笑道:“妹妹,还是回我的住处吧,我那边也清静,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的。”
    “你一个人?”柳依依诧异。
    苏浅月这才想起柳依依不知道她住在那里,笑笑道:“是啊,是我一个人的住处,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的住处?你出了王府不是在萧公子的府上居住吗?”
    “不是。在我出嫁之前,王爷另外为我安置了一处宅子,算是我的住处。我出府了,就住那里。”
    “好,就依姐姐。”柳依依不再细问,只欣然道。
    苏浅月看着柳依依,越看越发觉柳依依比之前更多了一分沉静的美。这样的她,如何还能在那种地方待下去?都不晓得多少人对她垂涎三尺,苏浅月真担心柳依依会遇人不淑,那样就耽误了她的终生,想提醒一句,又不晓得如何开口,许多话涌在喉咙又咽回去。
    既然不能随便开言,苏浅月只能将目光转向眼前的美景,不觉吟道:“三春独缺梦难回,一瓣残枝寻景瑞。独秀红尘闹中宁,掩映双娇问芳菲。”
    “好啊,欣赏如此美景,又闻姐姐别有深意的好诗,内中韵味实在让人感叹,真是不虚此行。”柳依依一笑,对着手里粉白的杏枝,吟道,“人生得静弃尘嚣,庙庵三春看广袤。无垠背后思纷扰,有谁更把锦绣抛?”
    “无垠背后思纷扰,有谁更把锦绣抛?柳妹妹,真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的胸襟,真叫我自愧不如……”后面的话,苏浅月实在说不出,只是在心中另外有了打算。
    “姐姐,我不过是说出你没有说出来的话而已。你的性情,你的追求,你是更为淡泊的,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你不过是身不由己而已。你的芬芳,你的心思,并不在你的拥有当中,是吗,姐姐?”柳依依仿佛咄咄逼人。
    “我……我无法摆脱什么,宿命如此。”还是有许多困顿被柳依依看到,苏浅月遮掩着。
    柳依依感叹:“姐姐,你飞入众多女子仰慕的王府,我依然流入烟花与人陪酒,这就是宿命。都是命,由不得人的。”
    此话不错,只不过个人的苦装在各自的心中,旁人不知道罢了。苏浅月不想让柳依依难过,对她笑:“妹妹,她们快要做下午的功课了,我们也去拜佛,然后就回去,可好?”
    “就依姐姐。”
    问慧静师太要了青衣披在身上,掩住了骚动的烦乱心境,苏浅月和柳依依缓缓步入宝殿。
    跪在蒲团上,一霎时苏浅月进入她的境界。
    “我许久不曾来看你了,菩萨。”苏浅月虔诚膜拜,似有愧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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