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蛇可能有毒。”廖时叙这么说, 但其实拿不准,只是去年见习的时候见过急诊科的医生如何处理毒蛇咬伤。姚柯说,虽然是在城市,但他们中医院每年夏天都会收几个毒蛇咬伤的患者, 廖时叙也听姚柯讲过如何通过伤口辨别咬人的蛇是否有毒。
    郑少川嘴唇不敢相信地牵了牵:“没那么倒霉吧?”
    “小心为上吧。”廖时叙把三人的鞋面扫了一眼,扫到郑少川,“把你皮带解下来。”
    “干嘛?”
    “你别动,我来解。问清,去拿水,跑快点。”廖时叙没多解释,郑少川想躲,却老老实实地被廖时叙解了皮带。
    问清哦了一声,赶紧跑回院子取水,紧接着朱屿和小宝也跟出来。
    “这怎么弄的?”朱屿茫然地拍了拍脑门,“叫救护车吗?”也不等谁回应,想拨120,可是这山沟里,120恐怕指望不上。她拨了池让的电话,镇上唯一的救护车送一个病人去市医院,现在来不了。
    “镇上有血清,但是没车。”
    问清拿来水,按照廖时叙说的帮助冲洗伤口,郑少川的皮带被捆在腿上。
    伤口被冲洗过,廖时叙往外挤了些瘀血,眼见着伤口已经逐渐发肿。
    郑少川这会儿已经一脑门都是汗,看起来廖时叙并没有唬他。不知道是蛇毒原因,还是他的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的腿一阵发麻,伤口的痛感也逐渐明显起来。
    “等不了了,朱屿姐,开你的车吧。”廖时叙冷静地安排,把钥匙递过去。
    郑少川要站起来,被他又一次摁住:“你的腿不能走动。”
    “抬吗?”问清把额头的汗抹了一把。
    廖时叙盯着郑少川看了看:“我试试。”
    郑少川见他的动作,大惊失色:“试什么?不用,我能走,这又没多大个伤。”
    话还没说完,廖时叙一咬牙,将郑少川打横抱起来,有点沉。
    “哥,你多少斤。”
    “130。”
    廖时叙憋住一口气,抱起来可不止。这话他没说,郑少川也不敢乱动。问清生怕廖时叙抱不动,亦步亦趋地在旁边,双手虚虚地护着,直到把郑少川送上车。
    “小宝,你留下看家,爷爷奶奶要问就说我们去医院了,知道吗?”问清朝小宝挥挥手,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返身往回看。
    “学长,你疼不疼?”
    郑少川面色恢复正常,笑着说:“没事,只是咬的时候疼,这会儿不疼,多大点儿事。”
    她眉头微微蹙着,并不掩饰她的担忧。她的认知里,毒蛇很可怕,什么眼镜蛇五步蛇,往小了说是截肢,往严重了可就要人命。
    “廖时叙,这要不要紧啊?”她怔怔地盯着廖时叙,想从他嘴里听到些乐观的话,哪知道他迟疑地回了她三个字,“不知道。”
    说完,廖时叙不再看她,低下头将皮带略微松了松,以免太紧引起坏死。
    朱屿专心开车,只偶尔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后座的两个人,没插话。
    一路上没有和大车会车,还算畅通,到医院外面,池让和护工推着一张车等在门口。几人合力将郑少川弄上推车,送到医院里,接下来都是池让的事。
    池让检查伤口:“毒蛇没错,还记得蛇什么样子吗?什么颜色,脑袋什么样儿?”
    郑少川回想半天,只大概记得是灰黑色。
    廖时叙一直站在治疗室的门外,这会儿冲池让补了一句,描述了他一晃眼看到的蛇身上的花纹。
    池让看向他:“好,我知道了。”
    “池让,你行不行?不行我开车转市里去。”朱屿掐着腰挤进治疗室,被池让瞪了一眼,不爽地抿了一下唇。不是想不想转市里的问题,从这里到开车花时间开车到市里得花很长时间。
    池让用手术刀划开伤口,郑少川疼得叫出声,问清靠着楼道的墙,想去看他,被从治疗室出来的廖时叙拦住。
    “不会有事的,你先别去打扰池医生。”说着,转身往楼道尾走。进了洗手间,他才手扶着腰揉了揉。还是太高估自己,打横将人抱起是很费力的,而且还走了挺长的一段路。
    再回想到问清看郑少川时的表情几乎要哭出来,她看起来担心得不得了。
    外面毫无预兆的一声惊雷把他从思绪里拉回来,没一会儿功夫,外面风雨大作。雨势来的又急又猛,廖时叙站在医院楼道尾的阳台前,楼外面是一片白茫茫。
    池让给郑少川的伤口做了处理,用上血清,打上吊针,给他安排了病房。
    问清和廖时叙进病房陪着郑少川,朱屿跟着池让出来:“行不行啊?你们镇上的血清能用吗?”
    池让很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
    “瞪我干嘛?”
    “你能不能说点好的?”池让对着朱屿只有无奈摇头的份,“他没事,看起来处理及时,要么就是蝮蛇没注入太多的毒素。你们不会是谁拿嘴吸了吧?”
    “倒没有用嘴,不过

章节目录

念念有时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凡人书只为原作者鹿角湾湾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鹿角湾湾并收藏念念有时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