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站在园子边看着她:“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我走?”
    “对啊。”她头也不回。
    “去镇上买吧。”
    问清站起身转过去看他, 需要那么着急赶他走吗?如果廖时叙说不走,她可能会跟他唱反调,打也行骂也行, 哪怕闹得鸡飞狗跳也要赶他走。他这么配合,还主动提供解决方案,她就开始矛盾。现在,她也琢磨不透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想做什么。
    “朱屿姐在赶稿。”
    朱屿浪了好多天,不知道突然灵感迸发,还是被合伙人逼的,天没亮就开了电脑写稿。问清不知道她写的是哪一个剧本,她电脑里一堆堆的文件夹里都是写了一半甚至只有一个开头或者半个大纲的文档。
    “我开她的车去。”
    两人似乎都跟西红柿鸡蛋面较上劲了。
    朱屿脸上敷着一片面膜,头发随意地扎了一个发髻,抱着电脑坐在窗户边,一会儿敲一行字,一会儿又删除。廖时叙敲了敲开着的房门,找她借钥匙。
    “你会开车?”
    “会。”
    朱屿也不多磨叽,只提醒:“山路路窄弯多,你慢点开,顺便帮我加个油,昨天忘了。”说着,朱屿拿手机给廖时叙转账了油钱。
    廖时叙拿了钥匙,道了谢,她朝外面喊了一声:“问清,要不要跟他一起去,他就走过一次,别记不住路走错了。”
    “我也记不住。”每次去哪儿都是朱屿开车,她看哪儿都是一样,一样的山石一样的树木丛林,或者一样稻穗低垂的金黄稻田。
    “那就一起去吧。要真丢了,也有个伴儿。”朱屿不再搭理两人,摆摆手,顺手把脸上的面膜扯下来扔到纸箱子临时改的垃圾桶。老两口去干农活儿,小宝在屋里写作业,郑少川去隔壁了,把这两人也打发了,清静。
    廖时叙开车,问清坐副驾。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寒假。”
    “我怎么不知道。”
    廖时叙笑了笑,没说什么,让她把安全带系上,发动了车子,顺利上路。如朱屿所说,这边路窄弯多,对面要是来车的话,很不容易会车,得专门找宽敞的地点才行。
    “你是新手,你慢点开。”问清没见他开过车,比他还紧张。比起惜命,其他都不算什么,甚至有点后悔跟廖时叙杠上,何必冒这个险。
    “你不信我。”
    “……不信。”开车这种事是熟能生巧,要经验的,就算他再聪明,学习好,不一定驾驶技术就纯熟。她现在对他可不会再盲目相信。
    廖时叙微抿住嘴,不多说什么,专心开车。路况的确不大好,和城市里宽阔大马路比可差远了。
    问清手肘撑着车门,不自觉地就开始啃指甲。
    “除了买西红柿,还买其他的吗?”
    “不买,给你煮了东西吃完就赶紧走,不想看到你。”
    廖时叙深吸了一口气,不跟她搭话找骂了。他知道问清的脾气,想理你就理你,不想理人的时候真的是憋得住。而且骨子就很犟,从小就那样,可以受委屈,但是有些委屈她要是想不通,就绝对不罢休。
    去年回家都还听奶奶说起问清小时候在小区里耍混,在公寓楼门口要问琳背。问琳不惯着孩子,让她自己走到公交站就背她,她不妥协,一直嚎,一边嚎一边跟着问琳的步子,大概是怕她妈把她甩了。这一路嚎得嗓门很大,住在小区的院领导都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问琳拿不住她,吵着邻居实在不妥,因而还没到公交站就妥协了,走半道只能去背她,她非得把她妈拉回一开始要求的地方开始背。
    她这人惹不得,现在好了,收不了场。不知道她是真的在斗气,还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离镇子近了,路变得平缓,左右都是稻田,风一吹,稻子就微微地晃,像是金黄的浪。
    对面有人骑着自行车或者摩托车,相会,离开。
    到了镇上,相较于逢集市的昨天,今天镇上比较冷清。没有人流和车流的拥堵,
    菜市场的人也少,只有很少的几个小商贩摆了摊,没什么生意,摊主也不慌不忙,摇着扇子跟旁边的老头老太太聊聊天,惬意。
    两人走了几个摊,问清停下,挑了几个西红柿。这段时间都是吃的主家的饮食,她也忘了之前跟廖时叙说的不买其他,挑了其他的蔬菜,又去肉铺子买了些肉。廖时叙慢悠悠地在旁边跟着,她买了什么,他就帮着拎到手里,到最后,两人提了很多东西到车上。去了一趟加油站,加完油就往回走。
    亲自走过一趟的路,回程就熟悉很多,车子明显比来的时候要快一些,但是稳当。
    问清还是不太和廖时叙说话,盯着外面的快速划过的风景看,没捕捉到什么不得了的景致,但是这种飞驰后退的画面容易让人产生困倦。廖时叙不说话,她很快就犯了困,脑袋一偏睡过去。等她醒来,廖时叙在倒车,颠簸了一下,把她颠醒了。
    路太窄,对面来了车,廖时叙往回倒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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