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太刀身上,“拿它杀了我。”
    审神者抬起鹤丸的下巴,嗤笑,“放心,你的本体是不会有事的,我把它放在天守阁里,照顾得很好。”
    “果真是‘照顾’啊……”想起本体被灵力崩坏而传来的痛苦,鹤丸咬着牙重重念道。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难以保持理智,处在崩溃的边缘。
    审神者松开了手,指指自己的额角,“你要记得,你的那些同伴都是因什么而死的。”
    听到这话,鹤丸本就惨白的脸色愈发难看。
    “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清理了一群无用且有异心的刀剑而已,可对你……”审神者的话戛然而止,语气意味颇深。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从这里出来的。”审神者笑了一声。
    鹤丸别过头,不再看他,眼中的恨意犹如烈火般燃烧。
    ……
    审神者把三日月带回了天守阁,在被短刀问及是否需要开启手入室时,冷笑道:“有什么可修复的,是他自己无能。”
    本以为是失而复得的玩具,可当他发现这振三日月的刀纹后,原先的兴致荡然无存。
    审神者看了一眼昏睡不醒的付丧神,走到门口,“等我回来之后,如果他还活着,再叫我吧。”
    “是,主人大人。”短刀应声。
    “对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呆着,去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
    话音一落,短刀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躺在榻上的三日月睁开双眼,目光冷静而明亮。
    他站起身,伤口因牵动而涌出鲜血,鲜红覆盖到地面的暗红之上。
    三日月没有理会,走到之前的沙发旁,弯腰拾起被自己踢进缝隙的本子。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上面记载的不是什么重要信息,而是一个又一个刀剑付丧/神/的//名/字。
    蜂须贺虎彻,烛台切光忠,一期一振,太郎太刀,数珠丸,秋田藤四郎……足足三分之二的刀剑名字都列在这上面,无论是常见还是稀有,无论是什么刀种,在上面几乎都出现过,甚至有的名字不止记了一次。
    不仅有之前在大广间见到的,也有他来本丸之后从未见到过的。
    三日月眼神一暗,这张名单代表了什么?
    纸张翻到记着文字的最后一页,目光快速地扫过,终于在略靠下的位置看到了他自己的名字。
    还有……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脑海中乍然浮现出之前在地下暗室看到的——由断刀碎片堆聚起来的角落,有些尚未褪去颜色的刀柄与上面的名字一一对应。
    三日月合上本子,将其放回原处,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看来,鹤丸所说的“方法”是确实存在的。
    也许,这就是关键所在。
    狩(五)
    夜幕降临的时候,审神者终于回到了天守阁。一进门,他就看到了端坐在那里的三日月。
    付丧神脸色苍白,唇色也浅到极致,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胸口的血迹已经干涸得差不多,想来伤口已经止住了血。
    可就算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他的神情也依然平静,双眼如井般亘古无波,只剩那两弯金色的弦月还有些生气。
    居然还活着。
    审神者讶然地挑了挑眉,他已经做好了回来看到一具尸体的准备,没想到却醒过来了。
    该说不愧是刀剑付丧神么?即使灵体承载于人类的血肉之身中,也拥有刀剑一般强韧的心性与躯体。
    他又想起曾经玩弄过的几振刀剑,也是隐忍坚强又耐/操,只不过那些鲜活的样子都已经全然消失,只有地下那堆废铁证实他们存在过。
    审神者回忆了一下扔在暗室的太刀的模样,上面明显出现了一道不浅的裂纹。他本来就没想将三日月的本体刀拿上来,只等人亡刀碎后一并扔进那废铁堆里,现在看来,既然没什么事,等下还是让他自己去捡回来好了。
    这么想着,审神者缓步走到三日月身旁,蹲下来握住那只沾满暗红血迹的手,随意地输了一点灵力过去,才看到三日月的脸色好了一丝,便把手抽开不再继续。
    他望着面前的付丧神,心中顿时生出几分无趣。
    过往来到他身边的短刀,譬如五虎退、小夜左文字、药研藤四郎等,他都会将他们送去修行,不为别的,只为几振极化短刀的实力能轻易碾压本丸没有被他控制的刀剑,以少敌多,不失为一场好戏。
    而这第二振三日月,他倒没有这种想法了。
    审神者伸手,抚上付丧神完美无暇的脸庞,轻轻笑了起来。实力对三日月来说又有什么用处呢,放在身边赏心悦目也一样令他满足。
    美丽却脆弱,不堪一击。
    他甚至想过,如果那些刀剑把三日月当做攻击他的宣泄口……那一定非常有意思。
    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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