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剑大口喘息着,渐渐找回理智,收起一切外露的情绪。
    “……走吧。”
    他转身,小小的背影冷漠而挺直。
    看着今剑离开的方向,石切丸苦笑一声。杀死审神者谈何容易,先不说时之政府对审神者的重视,就连那道最基本的“咒”,他们也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所谓“咒”,即是审神者对刀剑绝对的牵制,如果他们真的杀了审神者……本丸任何一振刀都不会逃脱立即碎刀的命运,更何况,他们就算只是伤到那人,也会被“咒”反噬,当即重伤。
    接下来,死与不死,完全看那人的心情……
    本丸遭受“大清洗”之前,这样的先例还少吗?
    “又在说这种没用的话了,”小狐丸猩红的兽瞳在深夜散发着微光,“能不能杀得了,我们都一清二楚。就算真的杀了他……难道要拉上整个本丸陪葬吗?”
    石切丸轻叹一声,“我怎么可能不明白,我说的话……也只是安抚而已。”
    “今剑他……”
    “他也是明白的。”石切丸沉声,“如果没有一个支撑下去的理由,他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为了本丸其他人,他一直在忍耐。”
    “就像你说的,就算一命抵一命,他都心甘情愿。只是……那个人牵制的,是整个本丸的刀。所以,没那么简单。”
    小狐丸敛下目光,“现在最重要的是怎样才能避免三日月被发现……”
    “要知道,那支‘特殊队伍’几乎都是短刀,经常在深夜巡视本丸。”
    他呼了一口气,“那些短刀已经无条件地服从那个人了。一旦被他们发现,那个人一定会知道。”
    石切丸道:“现在已经太晚了,我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他轻轻抬首,目光向远处的灯火投去,意有所指,“太明显了。”
    岩融把太刀掩盖在宽松的僧袍下,将衣袍拽了拽,使其显得更加自然,“好了,我们回去吧。至于藏三日月的地方……明天再商量一下,今晚先放我那里。”
    石切丸点了点头,“也好,今天回来得太晚,已经太容易引起注意了。”
    小狐丸忍不住向三条派院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隐隐升起不安的预感。
    ——兽类的直觉。
    另一边,回到自己房间的今剑走到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小巧带锁的盒子,犹豫片刻后,打开盒子,露出里面泛着冷光的钢铁碎片。
    “三日月……”
    他将碎片拿起,看着映在上面的自己的影子。
    蓦地,泪又从眼眶中流出来。
    当初,三日月被那个人选为近侍,不知受了多少折辱……可自己当时居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若不是偶然见到他身上的伤痕……恐怕会被永远蒙在鼓里。
    后来……三日月不堪忍受,终于对那个人拔刀相向,却被对方身上的咒反噬,重伤之后,受到更加残酷的折磨,最终本体折碎,神魂消失不见。
    这枚碎片,是三日月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他偷偷捡回来的、唯一没有被投入炉子融化的一块。
    碎片恰好是刻有圆形刀纹的那部分,看到那新月的图案,仿佛三日月还在他身边。
    “不能哭啊,”今剑抹去泪水,紧咬着牙,“三日月,这次绝对不会……”
    他一定会保护好三日月的。
    把三日月本体刀的碎片塞入怀里,今剑蜷缩着沉沉睡去。
    三条刀派的几刃回到各自的屋里,轻手轻脚,没有点灯。
    岩融将太刀放到桌上,转身换下出阵服,随后又把太刀藏入壁橱下的暗柜里。
    将太刀藏好后,他长舒一口气,抱出被褥铺开,却未发现门缝中有一双眼睛一晃而过。
    ……
    “你说,他们带回来了三日月?”
    昏黄的灯光下,戴着狸猫面具的男人微微抬起头来。
    米白发色的短刀点了点头,轻轻跪地,依偎在他的腿边。
    “做的很好,退。”男人揉了揉短刀的头发,沙哑的声音缓慢而柔和,“乖孩子……”
    五虎退唇角勾起可爱的弧度,金色的眸子没有半分波动,“能为主人大人做事,我很高兴。”
    男人站起身,对着一旁的角落道:“药研,去将今天出阵的队伍叫来。”
    身穿制服的黑发短刀从阴影里走出,“是,大将。”
    “不,等等。”
    男人叫住了药研,低低笑了几声,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让他们到锻刀室去。”
    “还有,让小夜把那振新的三日月带过去。”
    ……
    锻刀室中,三条派的几刃警惕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最终是石切丸打破了沉寂,“……主人,请问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手指在椅子上敲了几下,“哦?你们是在装傻吗?”
    几刃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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