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成双成对这事儿上近乎成魔的父皇,有时候看着她还会叹口气,说,“漪漪要是有个姐妹就好了。”
    一定是怕她孤单啦,父皇还是很爱漪漪的对不对,姜文漪美滋滋。
    然后母妃就跟他咬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父皇的脸会变得很红,两个人就一起进了内殿,把她关在了外面。
    绝望,连父皇也不爱我了!
    姜文漪的坚强就是在那个时候锻炼起来的。
    有一天,姜文漪跑到白妗跟前,忸忸怩怩地拽了拽她的袖子。
    “我来葵水了。”
    “找你父…”白妗随意挥手,正要甩出这万能的金句,猛一愣,把她拉了过来,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比着她的身高,嘟嘟囔囔地,“都长那么高了呀…”
    于是那天晚上,姜文漪第一次喝上了母妃熬的红糖水。
    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呜呜呜母妃还是爱我的!
    *
    十四岁的姜文漪,比起不靠谱的父母,还是喜欢跟槐序公主待一起。
    槐序也特喜欢这侄女,每每见到都要上来揉搓一阵,然后拍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文漪呀文漪,再过几年,就该有人给你写诗了!
    姜文漪说,“我母妃说了,成天净会作酸诗的家伙,没什么水平。要写就写骈文嘛,又华丽又上口,变着花样儿地夸,用词还得不带重的。”
    “你母妃…”真不要脸,槐序斟酌了一下,道,“你母妃真是别出心裁。”
    姜文漪也点点头,“父皇说我配得上世间最好的文章呢。”
    “……”
    这夫妻俩,绝了。
    谁想这次出来,竟遇见了当朝宰辅、新近升任的中书令顾琅乔。
    因着几人身份,这般面对面撞上了,不能避而不见,槐序便笑道:
    “真是巧啊,顾大人。”
    顾琅乔微微颌首,旁边立着三两个年轻的少年,是他的内阁弟子。
    好奇地看着她们,在见到躲藏于槐序身后的姜文漪时,有人目光中流露出些惊艳。摆过头,似想与同伴议论,却惧老师威严,不敢造次。
    打量着顾琅乔这个人,姜文漪想起一事儿,据说当年,他跟姑姑是有一段缘分的,后来不知怎的,这缘分给生生掐没了。顾家小少爷入仕为官,姑姑也从此爱上了各路的男色和女色,府上笙歌不歇。
    顾琅乔此人,姜文漪很是怕他,因为没入内阁以前,他曾在书院里当夫子。
    别看人长得斯文柔弱像株兰花似的,实际特别较真儿,外加小心眼。
    读书那段时间,姜文漪没少受他的磋磨,导致她心里对读书人都有了成见,后来学了个词,感觉特别合适他——
    绵里藏针!
    讨厌他的几个学生,背地里都叫他针眼心先生。
    比如现在这个笑吧,怎么看都像一面具,连嘴角的弧度都是计算好了的:
    “公主怎么有闲情来此地游玩?”
    这拾慧楼,是京中有名的风雅之地,只赏歌舞不卖皮肉,槐序一直不喜欢来这里,觉得憋得慌,明明人人都一肚子算计,还要装得清高。
    楼中熙熙攘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去。
    此番不过是带姜文漪来见见世面,谁知就撞上了这冤家,她不说话,姜文漪便小声嘟囔道:
    “我姐姐爱去哪里去哪里,与你有什么干系。”
    出门在外,她们是以姐妹相称。
    有人立刻不满:
    “你这小姑娘,怎这般不知礼数,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季夏公主还未开府建牙,故而京中并没什么人识得她。
    姜文漪眼睛一鼓,“你可知我是谁?”
    槐序用扇子敲了敲她的手背,制止她与人争论,却是对那一直冷眼旁观的人说话:
    “乔乔啊,你管管朝事也就罢了,至于本公主的事儿,连太后都不管,你就不要操心了。”
    乔乔…那为老师出头的人愣了,在场人中谁的名字里有…乔?
    顾琅乔面无表情,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扣紧了手指。
    ……
    季夏公主与槐序公主常年腻歪在一起,京中莫名起了不少流言。
    有个浪迹江湖的话本先生,叫什么绿豆红豆的,重制了一本新版的金兰契,据说原型就是她们,还特别畅销…
    偶然得了一本,闲来无事翻了几页,看得姜文漪都不好意思,全都一股脑扔火盆里去了。
    姑姑不知怎么,也不肯见她。
    后来去溟州烤一餐肉的功夫,俩人又好的跟哥俩似的,同吃同住。
    谁知回了京,顾大人一封奏折上去,陛下就下了命令,叫她待在公主殿里,不准出门。
    年纪小的时候,芝麻绿豆大点的事,都觉得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姜文漪红了眼眶,心想果然读书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带着怨恨起了听信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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