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士子出尽风头,早就惹人眼红,是以众人翘首以盼,就等着他被扒一层皮!
    士子也觉得自己完了,抖抖索索地进了宫一趟,出来的时候,却在宫门外跌了一跤,又哭又笑,莫非吓疯了?
    却是乐疯的,陛下——又重重地赏他了!
    不知何时,民间兴起了一项活动,那就是,模仿皇帝的口吻写情诗!
    一个比一个矫情,一个比一个牙酸,看过细竹誊抄过来的纸稿,白妗是恶寒不已,这些人的才华不用在正经事上,跟她一个昭仪表什么心迹?
    白妗去劝陛下整治风气,他的表现却没有丝毫气愤,反而有几分犹豫——
    白妗立刻就明白了,敢情是这货干的好事?
    诗是他拐着弯儿送的,因为他是九五至尊,不好亲自写给她,宫里耳目多,他要是真做了,肯定要被御史逮着骂专宠。
    白妗先是腹诽了一会儿他这幼稚的心计,然后美滋滋地弄来一个大箱子,专门用来放诗稿,来一封塞一封。
    后来姜与倦知道这事儿,让她念了一晚的情诗,白妗第二天给太后奉茶,声音都是哑的。
    太后特别嫌弃,拐着弯儿让她注意点影响,别带坏了宫里的风气!
    真的只是吟诗而已啊!
    她眨巴眨巴着眼睛,装无辜,太后看得恼火,又罚了一堆经书给她抄,美其名曰“静心忍性”。
    “……”
    昭仪宫前有一棵粗壮的合昏树,也就是合欢,陛下觉得不吉利,令几个刺史找遍了南方,才找到一棵等龄的,加急植到宫里,让人成天地照看。
    为此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官职,可了不得,月例有寻常的十倍。
    宫人们挤破头来争这位置。
    而宫里,一向不乏有本事的人的,得亏这“外来客”活了下来,与原先那一株两两相望住了。
    来年抽芽,生得郁郁葱葱,公主也满一岁了,陛下这才慢悠悠地想起,哦,得给公主选一个封号。礼部拟了几个,都被他驳了回去。
    不满意。
    急得尚书大人嘴上起了大水泡,遣人来问昭仪的意思,白妗没法,亲手做了一碗汤,往御书房送去。
    陛下正跟大理寺卿宋簇成议事,有外人在的时候,他的威仪还是得端着的,挥了挥手,对白妗十分严肃地说:
    “没什么其他的事就退下吧。”
    “臣妾遵命。”
    白妗恭恭敬敬福身,退下。
    脚步却一顿,留在外边没走。
    宋簇成说起刚结的一桩案子,正口若悬河,姜与倦的声音突兀响起,“爱卿且住,待朕把这汤喝了再议。”
    宋簇成自然没有异议:“是。”
    他揭开碗盅,当真喝了一口,想到什么,对宋簇成有点认真地说,“昭仪钟情于朕,每日都要来送一回汤。
    实在是烦不胜烦。”
    淡淡笑着,眼里却有点炫耀的意思。
    宋簇成没有多想,表示臣理解,并说起自家夫人刚好回乡省亲,他也分外想念夫人的手艺。这几日,日日在酒楼里将就,人都瘦了一圈,之前他夫人在的时候,家里的饭菜都不带重样的。
    姜与倦的笑容消失了。
    *
    大昭新朝以来的第一位公主,陛下为之取名文漪。
    “漪漪的封号,”白妗主动躺在姜与倦腿上,“咱们就学太后娘娘呗。”
    她掰着手指头,“咱闺女是六月生的,那,四月是槐序,五月是鸣蜩,那六月,就季夏嘛。”
    他喜欢她说“漪漪”或者“咱闺女”,而不是冷冰冰的公主。
    “好。”
    季夏公主?槐序听到都可乐了好一阵儿,在公主府的躺椅上打滚,这么草率的封号,听着跟自个儿像是平辈似的!
    姜文漪啊姜文漪,你以后要叫本公主姑姑还是姐姐?
    第二天她就乐不起来了,因为有人跟她哥说,槐序公主适龄了,该嫁了。
    好几个御史上奏,请求陛下赐婚槐序公主。
    想到了旧事,姜与倦一脸恨,
    “几个老家伙又来掺和朕的家务事!”
    白妗给他揉着肩:“妾有一计,不知能不能管用。”
    姜与倦嗯了一声,“说来听听。”
    这计谋说起来简单。
    给槐序公主弄个挑花宴。特地拟定一份名单,名单上的人都必须到场。
    从那些极有名望的老臣的后辈里选,不够青年才俊、根正苗红的还不能上去。
    于是老臣们纷纷不干了,驸马爷听着风光,然而本朝规矩,驸马不能入仕!
    他们现在可是比陛下还恨、恨不得破口大骂,都是天家的家务事,你们一个个拿笔杆喷唾沫的,瞎掺和些什么!
    于是此事告一段落。
    不过姜与倦倒考虑起来,确实,该给槐序留意驸马的人选了。
    拿此事跟白妗讨论,白妗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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