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的安全感,所以在感情一事上,有着扭曲的执着。
    山中起了薄雾,蛋白色的月亮将光芒洒向大地。
    白妗披衣行走在槐树之下,毫无睡意,望着脚底下斑驳的影子发呆,想到他们是沐浴在同一片月光之下呢。
    他在做什么?
    是像她一样,闲庭信步,无所事事。
    还是奋笔疾书,批改公文呢?
    一回忆他看到奏折上某些内容,就变得死臭死臭的脸,跟平常的风度完全不一样,白妗就笑了出来。
    笑过以后,她拢了拢衣衫,“奇怪,怎生这般冷…”
    有人走到她身后,修长的影子投在她身边,并肩一般。
    是玉空见。白妗没回头,问,
    “你能弄到点酒么?”
    玉空见淡淡道,“怎么,借酒浇愁?”
    白妗道,“此情此景,不配点酒,实在是辜负…”
    “辜负?”
    是啊。辜负这夜色如许。
    玉空见不再搭理她,白妗只好自己提了两坛酒来,手指僵僵地揭开酒封。
    玉空见很自然地顺了一坛过去。
    白妗翻了个白眼,背对着他,敬天地,然后敬槐树。敬自己。
    她饮酒后分外乖巧,只是醉得眼蒙蒙,像要睡着了一般。果然,下一刻一下就坐到地上,身体一歪,倒在了槐树的树根上。
    意识朦胧中,有人靠了过来,纠着眉心地看了她许久,小心翼翼,白妗感到是一片绸缎摩挲着肌肤,有点温暖,她轻轻地蹭了蹭,喃喃,“有点想你,…。”后面两个字含糊不清。
    她又说,“真的,…一点点而已。”
    *
    这里是即墨城的关隘。
    玉空见牵着一匹黑马,走在一黄衣少女身后,他的容貌实在引人注目,过路的行人频频望了过来。
    只见黄衣女突然转身,冲着这容色美丽,近乎妖魅的男子,吐出了两个字:
    “止步。”
    男子果然停下了脚步,神情如同一柄寒剑。
    白妗却很平静,“三年之约期满。”
    “你我便在此离别吧。”
    玉空见动了动唇,想说什么。
    白妗将面纱戴好,一双眸子冲他弯了弯。
    “惟愿永不相见。”
    *
    白妗收到了一封信。
    来自杜相思,信中提到她正在即墨城中。
    刚喝了杯茶,就听见一旁的小姑娘们在议论,依稀听见“逃妻”两个字。
    比起盛京,即墨城明显民风剽悍了许多,这一路她都看见多少大姑娘大闺女抛头露面的了。
    “快说快说!”有人激动地催。
    那挑起话头的就清了清嗓子,“话说,一日晴空万里,鸟语花香,殿下刚刚上完早朝,回到寝宫还没坐热,便有人来报大事不好——你们猜怎么的了?”
    “怎么了?”
    “太子妃,她跑了!”
    众姐妹伸长了脖子:“哇——”
    “听完这话,殿下当即脸色一沉,勾起薄唇邪肆一笑‘小妖精,还想跑出孤的手掌心?看来,是孤没有疼够你!’当即选出了一百零八个精锐,要去捉拿太子妃了!”
    “天呐,”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姑娘捧着脸,春心萌动,“我要死了!”
    “你们看过行宫狩猎那一段,那一段‘策马扬鞭’了么,”有个女孩儿脸羞得通红,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立刻有人接道,“看过了看过了,不错,畅快淋漓!”
    “我可真是爱死红豆先生了,只盼他能多写一些,我要全部买来珍藏着!”
    白妗嚼了花生米,也凑一嘴热闹:
    “你们说的这位红豆先生,是何方人物…?”
    圆脸鄙夷,“一看你就是外地人,红豆先生,自然是鸾章斋的小红豆啦!”
    ……
    当着她的面把信拿了出来,前前后后抖落了一遍,杜相思还不可置信。
    白妗只得说,“杜相思,你什么时候还我五百两。”
    还我血汗钱!
    “你真的是白妗?!”
    乖乖。她两眼发直,“什么神仙圣手,也给妹妹介绍一个…”
    “……”
    白妗一拍她脑袋,杜相思这才老实下来,放下手里一堆废稿,看她几眼,又捂着了心口,“你快快离我远一点,不想看见你。”
    这货又犯矫情,白妗哼道,“你写的那都什么玩意儿啊,”挠了挠下巴,“听得我想把你胳膊卸了。”
    杜相思立刻护住,“你敢,它可金贵了!”
    白妗不敢苟同。
    杜相思摊手:“这里的人喜欢看,那我就这样写咯。再说了,又不是写你家那位干嘛那么激动,”
    白妗挑眉。
    “现在他可没市场啦!”才说一句坏话,杜相思就立刻住了嘴,眼睛左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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