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
    声音不过片刻便消散,唯有药香氤氲。
    “是真话么?”沉默了很久之后,青年才轻声发问。
    他不敢再信她。
    白妗鼻子一酸,重重地点头,不住地点头。
    姜与倦闭上眼睛,任由什么在眼角隐去,没入鬓角。
    那里生出了一线白发。
    他不敢将最后一句付诸于口。
    醒来时,她尚青春年少,他却病体沉沉,重疾在身。
    *
    “玉空见!”
    白妗提着一把剑,闯入了龚简,不,玉空见的院子。
    没曾想此人并未作易容,正立在庭前摆弄着颜色鲜艳的花草。
    美人花卉交相辉映,本是一幅美好的画卷,她却无心欣赏,反而是玉空见先看见她,与她手里的剑:
    “你是来杀我的?”
    白妗手腕翻转,将剑收入鞘中,从袖中掏出什么远远地掷了过去:
    “这是你要的东西。”
    迦蓝山的地舆图。
    玉空见并未细看,随意地把那用丝绦绑住的的纸卷放在了一边,扬手赶人道,“你可以走了。”
    白妗上前一步,“解药。”
    “解药?”玉空见挑眉,不明所以。
    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呵”了一声,打量着她道:
    “你当真要留在东宫?”
    玉空见随手抛给她一个药瓶,忽然勾着唇笑,“假如像四年前一般,通明殿又起一场大火,”
    “你这样自私的人,还会选择留下去么。”
    “大火?”
    又是大火!
    他们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白妗咬牙,定定地看着他。
    玉空见按了按眉心,有一些话在心口压久了,实在是不吐不快:
    “冰雪可以覆盖罪恶,而火焰,同样是为了焚毁痕迹。
    有些人做下了亏心事,总该受到相应的惩罚,不然对那些死去的人,实在太不公平,对不对?”
    艳丽的面孔上,不合时宜的笑意便显得诡谲,捻了捻手指道:“就算是化成灰烬,我也有办法叫它死灰复燃。”
    “谁做了亏心事?皇后的人么?”
    白妗感到不可理喻,冷笑几声,“旁人造的孽,非要报复在不相干的人的身上么?”
    “报复?”
    玉空见哈哈一笑,“如果这就叫报复,那么未免也太轻松了!”
    白妗道:“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是不是该停手了。”
    他看她一眼,忽然一脚将重木的凳子踢翻,发出吓人的巨响。
    玉空见脸色阴沉,直直地逼到白妗的面前,眼眸中一瞬间燃起滔天的怒火,好似能吞噬掉人的魂灵:
    “区区一纸丹书玉令,我们之间的事就能两清?”
    声音压抑着近乎嘶吼的力道,“那些人的命用什么还?”
    他的亲人、他的族人!
    “在你看来,我只是贪图他们的仰慕,呵。没有谁不喜欢被捧着被仰望,我也只是一介俗人…而已。”
    玉空见的声音低了下来,无力地靠在了桌沿,“可…也是他们救了我的命。供养我读书习字,带我拜师。才能有今日这一身医术。所以为他们试药制药,我心甘情愿。”
    白妗漠然地看着他。
    “与他们一样,我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玉空见呵笑,“我知道,我是孽种,是不该来到这世上的。”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可是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他们有何错?他们究竟有何错啊,竟要草草了结这一生?”
    即便是小人物,也有活着的权利。
    白妗始终冰冷的神色之中,也出现了一丝裂缝。她微微合上眼帘。
    玉空见的眼里,有泪落了下来,他喃喃道,“那四个婢女,与我一同长大。十岁那年我上山采药,遇上雪崩,是她们徒手将我从冻雪中刨出,沃以热汤,救活了我…双手却落下病根,每逢天气生变,都会发痒溃烂…她们却告诉我说…从未后悔…可是因为你!因为大昭那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她们死了,她们全都死了!”
    恨意纤毫毕现,在脸上一寸寸碾过,美丽的面容扭曲着:
    “他不是高高在上么?他不是所求必有所得么?”
    “那我就要他失去一切,从最高处跌落,受世人鄙夷被至亲背弃!”
    “我要亲眼看着,没有了那层身世与太子光环的姜与倦,还配不配做那大昭皇帝的一条走狗?!”
    他畅快地笑着,仿佛多年来的积怨一扫而空。
    白妗嘴角紧绷,看着他近乎癫狂的模样,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笑声戛然而止的刹那,玉空见将食指抵上唇角,神秘地说:
    “这场好戏,还没结束…太子妃娘娘…你且看着。”
    白妗的指尖抚过腰间长剑,起了杀心。
    玉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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