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走了过来。云洲魏氏家业庞大,举家迁往京中并不现实。魏老爷便事先托人在盛京置办了一座宅子。与族中商量以后,决定先送夫人与小姐进京。
    而魏大小姐从小就很是活泼好动, 四个护卫是魏老爷特地拨给她,一路护卫她从云洲到盛京的安全。
    而护卫长沐良是留在她身边最久的人。
    “大小姐。”
    魏敛翠打着扇子, 旁若无人地扇风,“沐良, 我可不可以不做马车啊?”
    沐良笑了笑, 魏敛翠眼睛一亮,他却摇头道:“不可以。”
    魏敛翠蔫了, 慢吞吞爬进马车里去。
    半晌又探头出来,“阿良。”
    “何事?”沐良拉了拉拴马的绳子,回过头。
    “你可以和我一起吗?”魏敛翠拭去额上汗珠,“我需要一个给我扇扇子的人。”
    “大小姐,这不合规矩。”沐良垂目。
    “那算了。”
    “大小姐, 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敛翠将要放帘子的手停了一停,睨了过来:
    “你说。”
    他走近一步:“大小姐明明知晓盛京的传言…为何还要将她带入府中。”
    那个画师, 据说与太子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坊间传言罢了, ”魏敛翠一笑,“何况她若真是那‘肃正端方’太子的意中人, 我便是向她取取经又何妨?”
    “为何?”不及细想,他脱口便问。
    问完立刻发觉不妥,她却向前一探。
    车帘完全挡住二人的形容,她将扇子一折, 挑起他的下巴:
    “我好美色,阿良不知?”
    沐良一怔。他长相极端正,人如其名,是那种温温良良的相貌。敛起的乌眸中又暗藏着锋芒。在与她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睛闪了闪。低头,看见绘着桃花的扇面。
    扇子很快收了回去。
    “你还记得六年前,舅姥爷入京谈生意,我们一同前往,夜里去赏花灯的事儿么?”
    魏敛翠露出回忆的神色。
    盛京有一座最高的建筑,名万星楼。万星楼上高不可攀,四角铃铎随风而响。
    除夕那日,烟火四绽,吹落星子如雨。
    玉冠白衣的大昭太子登顶,手持杨柳枝,四方甘露洒,为子民赐福。
    轻纱扬起,窥见郎君容采冠绝,犹似谪仙人。
    从此太子殿下成了多少闺阁女儿的梦。
    可惜他深居简出,就算出宫也总是为公事奔劳,鲜少有女子能近得其身。
    她想着想着叹道:“殿下甚美,我为何不能为他用心一些?”
    “可那是太子殿下,”沐良叹了口气,终归还是说出了口,“不是属下这样的身份。”
    “阿良哎。”
    魏敛翠很轻佻地一眯眼,勾着唇角道:
    “你可知这世上有一句‘近水楼台先得月’?”
    ……
    白妗收拾了包袱出来,便看见一男子立在马车旁,面色有些微窘,而魏敛翠却笑得前俯后合,“你呀你呀。”扇子在手心一点一点。
    她见着白妗,转了眸光对男子道:“来了,给本小姐扇扇子的人。”
    “请。”沐良将白妗扶上马车。
    一进马车,魏敛翠便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白妗,而白妗坐如老僧。
    在公主府待着的这段时期,罗氏杜氏轮番上阵,她自觉心性已被磨砺得刀枪不入。这点目光算什么。
    思绪游离起来。想起那些小姐们议论的,云洲魏家的家主乃是南阳魏家家主的子侄辈,而魏潜是长房长子,按辈分算来,魏潜与魏敛翠该是堂叔侄的关系。
    若是姜与倦同她大婚,那是得唤魏潜一声小叔叔了?
    她想着想着,不觉一笑。
    魏敛翠皱眉道:“你莫笑啊。”
    怎么?还要管她笑不笑?白妗收起唇角,转眼看她。魏敛翠松了一口气,把桃花扇塞进她手里:“有那功夫傻乐呵,不如给本小姐扇扇子吧。”
    “魏小姐不是认了妾当夫子么。”
    魏敛翠一噎,她却伸了手出来,掌心白嫩如脂。
    “什么?”
    “拜师礼。”
    魏敛翠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白妗无动于衷,漆黑的眸子盯着她。魏敛翠不情不愿,从香囊里摸出一颗金珠子。放到她的掌心,“够了吧。”
    她仍伸着。魏敛翠扁了扁嘴,肉疼地又放了一颗。
    “够了吧!”她咬着牙。
    白妗这才收回手,笑了笑:
    “你要学什么。”
    魏敛翠眼珠一转,“本小姐要学的自然是要能在大选时艳惊四座的东西。”
    白妗挑眉,可以,她喜欢这种有追求的学生。
    于是乎不久之后,魏府便出现了如下的一幕: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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