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高祖要灭绝巫族。”姜与倦转头,低声道。
    白妗摇头,那本□□只是惊鸿一瞥,她并不熟知此族。
    “此本宫廷秘辛,但告知你也无碍,”姜与倦蹙眉,“妗妗,你可见过白住房?”
    “白住房?”
    “不错。此物又名寄居蟹,生于海中。长成后会向海螺发起进攻,将其柔软的内里撕碎,然后钻进壳中,将坚硬的螺壳据为己有。”
    “巫族习性,便类于此物。”
    习性如同寄居蟹…什么意思。
    白妗一颗心跳得飞快,心口骇异却在不断扩大。
    孤寂的荒村,夜色阴冷,林中不时有黑鸦扑棱翅膀飞过…
    方才累积下来的惊恐在这一刻爆发,她顿住脚,扯了扯姜与倦的袖子。
    他回身看她,夜色中轮廓深挺,神色肃正。白妗心里一定,三步并两步靠入他怀,深深地贴着,不肯走了。
    埋进胸口的面容柔软,他摸了一把乌黑的长发,似乎轻笑:
    “妗妗如此胆小。”
    她皱皱鼻子,不吭声。
    长途跋涉这么久,以为能好生休憩,谁知竟可能撞上杀人据村的巫族。
    任谁不心生恐慌?
    白妗有点自欺欺人地后悔,早知道就缩在那家客栈,不出来了!
    姜与倦安抚她的背,“倒也未必是巫族。此一族在高祖年间便被赶尽杀绝,即便有所关联的人等,也早被驱逐出了大昭。那图案…兴许只是村里民众被人诱导画下。”
    毕竟,并无实质性的证据…他们一路遇见的人,不论口音还是装束,确确实实都像是本地的村民。
    只除了那顶轿子…
    白妗“嗯”了一声,手却摸索过去,自动紧握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贴。
    这个举动,让姜与倦有点意外。
    想起此前,每每他来牵时,她都会下意识挣上一挣,要用力才能让她安分。
    何时这般主动?
    妗妗…他贪婪地看了她一眼,却垂下长睫,敛起神色。
    掌心的热度让她稍许心安,又紧紧攥了一攥,感受他指节薄薄的茧。
    他任她动作,神情始终温和。
    白妗这才闷闷说,“哥哥。我们快回去吧。”
    “…嗯。”
    忽有一只小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姐姐…”
    白妗吓了一跳,却见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小小少女,正睁大着眼睛,怯怯地看着她。
    “姐姐,买茶糕么?”将什么捧上前来。
    篾竹篮子里叠着几块茶绿色的糕点,形状小巧,气味诱人。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捧着篮子,眼巴巴看着白妗。
    她出现得突兀。
    可年纪幼小,神态怯懦,衣装也破旧褴褛,没有什么可以挑剔。
    白妗蹙眉,怀疑道:“你家里人呢?怎么让你一个小孩出来买卖?…还是在夜里?”
    女孩面露沮丧:“家里人生了病,今天该是由我来卖茶糕,听说邻村办酒,去那儿可能卖得好些,我刚从那里回来,却没能卖完…”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姐姐,我家住那儿…”
    她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人家,果然亮有灯火。
    白妗还是犹疑。刚想说不吃甜的,姜与倦已将银子递了出去,温和道:
    “包起来吧。”
    女孩顿时惊喜:“谢谢哥哥!”
    白妗微感讶异,她看了一眼小姑娘…豆蔻之年,正是同槐序差不多的年纪。
    于是了然。
    “你叫什么名字?”白妗接过纸包的茶糕,随意问。
    小姑娘羞涩地搓着衣角,抬起眼,冲二人甜甜一笑:
    “月儿柳。”
    ……
    他们双双回到客栈,还未歇一口气,姜与倦便道要出门一趟。去做什么,他没有说。只是叮嘱她不要出门,他很快就会回来。
    白妗趴在桌上,毫无睡意。腹中火烧一般的难受,好饿…分外想念大白米饭。
    想想他们晚归,伙计来开门时那难看的脸色,白妗撇了撇嘴,打算下楼去,偷偷摸进灶房,看能不能找到点口粮。
    刚到后院,便有人擎着油灯从暗处走来。是那个伙计。他后面似乎有人。
    白妗要看,却被伙计一挡。
    “干嘛呢?”他口气有些不善。
    “觅食。”白妗随口回,再看,又空空如也了。
    “方才…”
    “哦,是我们掌柜。”
    “女子?”
    他看她一眼,“我们掌柜自然是男子。”
    从她身边走过,“要吃食还是茶水,小的来准备吧。姑娘还是快请回房,这夜里阴凉,若是受了寒,你家夫郎怕是要心疼的。”
    隐隐揶揄。
    “…”被看出来了?
    白妗被这么一打岔,也不好去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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