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汤,估计还会吐几次,这都是正常的, 把水毒排了之后便好了。”
    这汤水虽然煮得浓,可里头不知加了什么东西倒也没有寻常中药的苦味,喝着还算是能接受。秋岁就仿若久旱逢甘霖一般将一碗药灌下了肚。又端起了另一碗:“我这便给公主送过去,梁迢,若想起什么解晕船的好法子可不要忘了告诉我。”
    “知道了,你快些去吧。”
    秋岁端着药汤穿过狭长的过道,过道压抑,不通空气,刚才被茶水压下的难受劲儿好像又突然要涌回来。她心道不好,就要往甲板上跑去,远远瞧着唐樾出现在视线里,心中松了一口气。
    一路快步走到唐樾跟前,把茶碗往他手里一塞:“快,拿好了,端到公主房里去,我……”她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处:“我不行了,我……”
    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唐樾看着她这副模样,又看了看手中的药汤,心下了然。
    “大人,要不要我替您去送过去?”有一个平日里十分有眼色的奉宸卫走上前来。
    唐樾平日用他用得顺手,今日却突然觉得他有些多事,他表面上并未多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弟兄们忙活了好一阵都辛苦了,好不容易众位大人们都安定了下来,你也带着他们回去休息吧。”
    那奉宸卫只当他是体恤大家,道了声“是”便带着众人回了船舱里休息。
    唐樾带的这一队奉宸卫是负责整个二层东侧,如今他们这一队收了队回去休息,整个二层过道上便都没有什么人影,午间时分众人大多都待在房中。
    他这才放心地往唐翎厢房中走去,敲了敲门道:“公主,下官替秋岁给您送药汤过来了。”
    里头无人应答。
    他又敲了几声,皆是如此。
    唐樾看了看手中的药,还是推门进了去。厢房分为内屋和外屋。外屋空无一人,梁迢和秋岁都不在其中。
    他把药汤放在桌上,对着里头又说了句:“药汤放在桌上了,若公主觉得难受,还是尽快喝得好。”
    里头无人响应,午间时分,实在是很安静。有风声从外头穿堂过,风声中夹杂着一点难以分辨的……均匀的呼吸声。
    唐樾近来感官愈加敏锐,察觉出有人在其中不由得朝里头看了过去。
    正好一阵风把隔开内屋的帘幔吹起,他一眼便瞧见唐翎坐在窗边,用手撑着下颚,眼睛半阖,似乎是打着盹。窗外碧水晴空,鹰击长空,有鸥鹭鸣叫声阵阵,声音宛如婴儿啼哭,扰得人心思纷乱。
    不知怎得,唐樾慢慢走过去,轻坐在她身旁。唐翎分明是闭着眼睛,他却觉得她在看自己。
    “好久没有这么同皇姐促膝坐着了。”他轻声道。
    “这里倒是比皇宫里好上许多,没有那么多眼睛盯着我同皇姐,也不必在意那么多规矩。时不时便能说上话,想着就叫我心里高兴。”他声音越来越小,几近细微。
    唐翎睡得沉了,头要往下垂去,手眼看着就快支撑不住。唐樾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脑袋,让她在窗边靠稳了才收了手。
    她脸色不好,唐樾想着估计是因为晕船的缘故。自己倒是带了不少药过来,时不时地可以借着送药的借口过来瞧一瞧。
    可现在不能去拿,他对着自己道,现在唐翎睡得熟,不知道他送了药汤过来,醒来就不会去喝药。他得等,等她醒过来,自己同她说明白,他才能安心离开。
    他安静地坐着,觉得自己的心底里从未有哪一刻像这么平静又像这么雀跃。
    ☆、姐弟
    梁迢拿着泽泻掀开帘子进来的时候, 瞧见了窗边两个熟睡的脑袋。一个靠在窗棂边, 一个趴在窗口, 睡得很是安逸。
    画面极其和谐,她虽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忍心去打扰。刚要转身离开, 就听见秋岁大剌剌地声音道:“公主药汤可喝了?”
    梁迢慌乱地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 一边把她往门外带:“小声些, 公主睡了。”
    秋岁压低声音道:“里头那个是谁?和公主一起靠在窗边的那个, 临昭小王爷么, 他什么时候来了?”
    梁迢把门关上,这才稍稍敢大声说些话:“是阿樾。”
    “阿樾?他怎么在里头,恐怕不合规矩吧。”
    “这段时间你由着他吧。都大半年了, 没能同公主好好说上一句话, 他心里难受,平时也不说。好不容易找着了机会,还不是能多待一会儿, 便多待一会儿。”梁迢抱着手臂,难得说了这么长一段话,还是为着唐樾说的, 这点叫秋岁觉得很是稀奇。
    她环视一周,见无人,凑到梁迢耳边道:“可若叫旁人知道了,终究有损公主清誉。你可知我刚才进厢房的时候碰见谁了,是柳妃!她竟什么时候来了, 我们先前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见。”
    梁迢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柳妃来自有她的目的,总不会把心思放在公主身上的。这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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