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住下去的地方,若有什么不称心的,趁早让人去改了。”
    唐翎本就不大喜欢听到“宅子”这些字眼,听见唐翎说起,便也只能轻轻淡淡地“嗯”了一声。
    唐翎又叮嘱了几句,他也都应着。说着说着没了话。气氛有些凝滞,唐樾只是乖巧地看着唐翎,他这幅模样更让唐翎觉得自己要说得话有些难以开口。可该说的话,总是要说得。
    “你乔迁之喜,我怕是不能去了。”她深呼吸,吐出了一口气,继续道:“父皇此番动作,是对我们俩个上了心。奉宸卫的地位本就微妙,是常伴皇上身边的。皇家亲卫就该只护着皇上,只听皇上一人指令。同旁人不该走得太近,纵使我为父皇长女,说到底,也是旁人。因此……就算以后在奉宸卫里受了欺负受了气,莫要来找我;宫里迎面碰见了,行个礼便过去;言行举止,不许给旁人落下话柄。”
    唐樾眼神清明,却又似乎有些混沌的难过:“惠承宫,以后我也来不得了么。”
    唐翎声音轻轻飘飘,像是悬于空中的一把利刃,她道:“来不得了。”
    又道:“来不得也不是什么坏事,出了宫之后,傻子才想再回来。”
    这把利刃终究还是斩了下来。可唐樾不恼也不怪,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明白了。皇姐是为着我好,我也不会做什么叫你为难的事情。”
    唐翎知道他一向懂事,自己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在她身边这些日子也都是性子温和,从来没做过什么让她为难的。
    唐翎转过身,朝着院门走去:“你明白便好。若是奉宸卫那边催得紧,这几日便快些搬了吧。”
    她看不见身后唐樾是什么表情,只听见他的声音传来,依旧是平平淡淡地“嗯”了一声。
    唐樾很快便从惠承宫搬了出去,搬得那天只有槲影和梁迢陪着。梁迢是唐翎叫过去帮他打点打点的,槲影是自己要去的。
    上头赐下来的宅子不算是什么碧瓦朱瞻的大户之家,不过也是个干干净净的四方别院。
    槲影难得的灌了他些酒,同他一边喝一边说教道:“你入了奉宸卫,不会喝酒可是不行的。奉宸卫里头的弟兄们哪个不是厮杀打拼上来的,你这小子莫名其妙运气好地得了皇上一道圣旨便能成了他们的长官,他们心里多半是不服气的。拳头要硬,酒量要大,如此才能在奉宸卫里面混下来。”
    梁迢坐在一旁清点着各家送来的贺礼,心道这个槲影还没把唐樾喝大,自己倒是喝大了,否则平日里话哪有这么多。
    她点着贺礼,在名册上记下来。突然眉头一皱,又见唐樾陪着槲影喝酒,不得空,什么也没说,只继续往下记。
    不知过了多久,槲影头一垂,往桌上倒去。唐樾放下酒杯,她才拿着名册走了过去:“公主叫我帮你整理这些杂事,如今名册已经都记下了。”
    “多谢。”
    “谢是不用谢,”她顿了顿,把名册翻到其中一页,递了过去:“只是这个,你大概要小心一些。”
    唐樾朝着名册看过去,上头赫然写着几个字:“合德宫。”
    他同梁迢之前看到的反应一样,也是眉头一皱:“柳妃?”
    “你知她送来了什么?”梁迢转身,从众多贺礼中寻着,然后把一个系着红绳的盒子抱起,往他面前一放:“你自己瞧瞧。”
    ☆、睚眦
    唐樾打开盒子, 一尊神兽像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神兽嘴中衔着宝剑, 模样狰狞叫人看了心中生怵。他倒是没有什么生怵的意思,连拿都没有将这神像拿出来,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几眼。
    梁迢抱着双臂道:“反正我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 说是什么野兽却都不像, 说是神像我又从来没见人供奉过这样的神像。你看得出来?”
    “睚眦。”
    梁迢皱着眉重复了这两个字:“睚眦?”
    唐樾道:“传闻是龙的二子, 却被父亲不喜厌弃, 因母亲哀求才残存性命。豹身龙首, 骁勇善战,也嗜血善斗,非良辈。因而鲜有人供奉。”
    梁迢莫名笑得促狭:“身世同你有点像, 也算是送对了地方。只是这个柳妃也真有意思, 总不会单单为了膈应你一下,便送如此大礼吧?”
    谁知道是不是,唐樾一直觉得柳妃不过就是个心思狭隘之人。他在英华殿帮了唐翎, 让柳妃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颜面,叫她记了下来。今日送此像让自己心中不快倒也不是她做不出来的事情。只是她未免有些想当然,一个神像而已, 纵使再面目狰狞,同以前那些恶言恶语相比却也是和善多了,自己犯不着生什么气。
    梁迢见他不说话,也懒得开口。伸手将神像抱了起来:“这东西你要摆在哪儿?”
    “哪儿也不摆。”
    唐樾话音刚落,却从神像腹中陡然掉出一块东西来。梁迢一吓, 紧紧抿着嘴,表情很是不悦。
    他们低头看去,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不过是一块金子。
    “呵,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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