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还是体内的毒性减退,花陌的身体竟有了些许好转,这叫花陌在无力和困顿中犯起了愁。
    毕竟她那爹还没答应把赋楚放出来,她这苦不是白受了,于是正在她考虑要不要再用点乐容带来的药继续装病的时候,宫里来了消息。
    这消息并非是花陌最期待的,而是皇后小丫头的一道意旨,一道劈头盖脸好好把花陌训斥了一番的意旨。
    “王妃,皇后怎么知道你那日祭祀偷跑出去了?”双杏对那咬文嚼字训诫之语没听懂多少,这训花陌的理由倒是听明白了。
    下床接旨的花陌要不是有双杏扶着,这会怕是都快摔在地上了:“有人告状呗!”
    花陌牵了牵发白的唇,想想这会儿来落进下石恨不得她快点死的人,估计也就是那日和她一同进宫的乔音了。说来,皇后这会也正恨着花家的,能有这样的机会还不赶紧给她扣上个大不敬的罪名,打压不了,出出气又是好的。
    “她倒是懂得用她后宫之主的权力了。”花陌脑中浮现出那个唯唯诺诺的小皇后,这会宫中风雨变幻的,她大致也长进了不少。
    “那咱是不是不理就好了?”
    “那怎么行!”花陌一口否决了双杏的想法,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摇晃间问道:“方才意旨里怎么说的?她罚我干什么?”
    双杏回想了一下:“让您去天辅坛再行一次祭礼。”
    *
    国丧第七日,起风了。
    阴雨蒙蒙的皇宫终于云雾消散,晴空万里下,空荡荡的天辅台只有灵幡飘扬,仿若在吟唱这大肆祭拜礼后的凄凉。
    此时的祭祀台正中还跪坐着一个人,一手撑在地上,手臂连带着身子都在发颤,劲风中显得十分孤伶虚弱。细看她怀里好像还揣着个什么,用一只手掌将它牢牢按在胸前,好似用尽了剩下的所有气力。
    “听说了吗?赤涟王妃在天辅台跪了有半日了。”
    “她不是得了重病么?”
    “可不是,跪在那儿脸都白了,看着挺吓人的。”
    宫道上,几个宫人低头窃窃私议,其中的一个面露惋惜之色叹道:“真是可怜,王爷这对夫妻也是命苦,这才几日,一个就被怀疑与太后暴毙有关,一个被皇后指责对太后丧礼大不敬。”
    “这怎么可能呢,论孝顺王爷都快赶上咱皇上了,而且太后生前向来都疼爱宝瑞王爷的,还有赤涟王妃,从前倒是听说她骄纵,可嫁了王爷之后不是说转性了么,进宫还会带亲手自制的糕点献给太后。”
    “是啊,有人说王妃今日怀里还揣了一件红绫羽缎短袄,好像是王爷当年从江南回来太后亲手为他缝制的。”
    一人惊叹:“这是表忠与不服吧!”
    言道此处,所有人只是点点头却不再接话。
    花陌跪在天辅台上的消息短短几个时辰已经传遍了皇城,她手中的羽缎短袄更是被人着重谈论,宫里的老人听说是羽缎短袄不禁被勾起记忆,想起陈年往事都说那年六皇子从江南回来舟车劳顿身子虚弱,太后得知留他在长明宫小住半月悉心照顾,当时还是先帝丧期,太后白天忙于后宫大小事务,夜里还熬着缝制衣袄,只为六皇子在亲王的册封礼上件能穿上体面的衣裳。
    “那年王爷册封,金丝宝冠,红绫袄貂绒滚边,宛如玉雕的脸庞看呆了多少人。”
    老人们娓娓而谈,那些未目睹过当年王爷风采的人听了不由心生向往。
    “这胜似母子的情义,王爷怎可能会毒害太后,定是被冤枉的!”流言中已有人敢笃定说道,之后类似这样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越传越广。
    此时的花陌还闭着眼跪在天辅台上,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王妃王妃!”双杏本在远处守着,这会不知怎么了行色匆匆地跑上了天辅台,见到花陌的第一时间就跪倒在她面前激动地唤了几声,而花陌却跟失了知觉一般没有反应,双杏着急地拽起了她的衣袖。
    花陌这才睁了睁眼:“怎么了?”
    双杏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含着泪笑道:“王爷可以出宫了。”
    “真的?”
    “真的,皇上下了旨,老爷传的话,听说小侯爷也去求了情,哦,还有皇后那边也来话叫您先回去好好养病。”
    双杏说完,花陌垂着头抬了抬然后吐出一口气,她动了动麻木的腿想要站起来,却失去重心地靠在了双杏身上。
    双杏扶着她,心疼道:“我去找人来送王妃回去吧。”
    花陌摇了摇头:“我要去接王爷回家。”
    双杏着急了起来:“可您都这样了。”
    花陌抓着双杏的手慢慢挺直了身子,站在风中勉强笑了笑:“没事,我……是装的。”
    将至傍晚,鲜少有人进出的月弦门特意为宝瑞王爷开了一次,花陌等在门的这一头,看着那道门中缓缓步出来的人。
    在府里的时候时常也有几日不相见的时候,可都没有想这次一样恍若隔了许久,好在赋楚一切都未变,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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