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高处又多出来几个人。花陌抬起头先是看到的自然是那站在最前的,没想这一眼她滞了很久。
    花陌瞧人,若非生得像赋楚那样她也不至于到看出神的地步,只因为这个人长得实在是与众不同。
    这男子皮肤白皙也得有个度,像这样生似白霜也真是罕见,那街边代书先生的宣纸恐怕都没有这人白,而且除了皮肤连发色也是极浅的,要说好看也称不上,要说难看也不妥,只不过配上这人不可一世的表情整个人显得极其凉薄。
    片刻后,一个掌柜模样的男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殷切地上前引路,那人才一步步踱了下来。花陌看着他,应该说整个鹊纸楼只有花陌一个人抬着头,一同的赋楚本就是背对着阶梯,此时正低头用瓷盖撇着茶沫没有任何要回头的意思,而乐容则侧着身子,手扶着半边脸像似刻意在回避着什么。
    那人一路走下来不可能不注意到这个盯了他有好一会儿的姑娘,经过面前时轻瞥了她一眼。花陌的视线与那双含着冷光的眸眼触碰,竟感到背脊微微发凉,这人明明已经走到了跟前而眼神依然居高临下,方才远看还尚可的容颜,这时再看惨白的有些吓人。
    那人只是这样看了花陌一眼,步伐未停直接朝门外步去,一直候在门口的二伯与四叔父迎着他恭恭敬敬地鞠手行了一个礼。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哎哟,怎么在这儿遇上他了呀。”那人一走远乐容就开口说话了,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花陌确定方的赋楚和乐容是在刻意回避,她更加好奇:“这人谁啊?”
    乐容撅嘴:“护国儒敬王公仲泉听过吗?“
    “那老头不是死了么。”
    “他是死了,可他儿子不是在那儿么。那公仲泉是何等的功臣,他风光的时候你我尚在襁褓之中呢。”
    花陌听着不由点点头,一想不对:“去,你才在襁褓中!我好歹比你大几岁。”再回到正题:“你说那是公仲老头的儿子?”
    “是啊,多庆侯爷公仲衣,他老子丰功伟绩,贵极人臣,死了之后这赫赫之功都延续在他这独子身上了。”
    “就仗势欺人了?”
    乐容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嗯,不过他父亲生前培养能臣,跟随了不少朝中亲信,府中又养足了能出谋划策的门客,他就成了我们这辈王公贵族中最为出挑的公子,年纪轻轻就立下不少功劳,人臣都敬他三分,所以才敢这么目中无人。”
    乐容说的还真是,就凭他方才看花陌的眼神就想看个要饭的一样:“小皇帝能忍他?”
    “我们皇上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对于花陌和乐容这般毫无规矩地议论朝政,坐在旁的赋楚一直也没有发话,只是说到了皇帝他才放下茶碗干咳了一声。乐容也觉察到自己侃得过头了就立马噤了音,花陌又看了一眼那还在门□□谈的几个人,心中思忖了起来。
    赋楚放在膝盖上手指摩挲了一会,终于说话了:“你父亲与这二位可走的近?”
    二位?赋楚指的就是她那二伯和四叔父,花陌道:“那可是我父亲的亲兄弟,王爷觉得呢?”她花家也是家大业大、十亲九眷,说实话若不是常走动的,花陌真不认得几个。可她这二伯和四叔父是打她懂事起就往府里跑得最勤的,年复一年也不见有过生疏。
    赋楚没有再问,倒是乐容歪着个脑袋看着花陌,皱眉正琢磨着,忽然恍然大悟。
    这公仲衣年少有为、头角峥嵘,可权势却不高,毕竟一个小侯爷不如那一人之下的花司马,也比不上位高权重的乔丞相。这会私下会了花司马的左膀右臂,怕是有意拉拢,只不过这会儿还真看不出是谁拉拢的谁。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乐容摸了摸下巴:“听说前几日,公仲衣当众驳了皇上罢免愧州太守的想法,惹得朝堂骚动,皇上生气不予理会愤愤下了朝,却不想公仲衣事后又去了皇上寝宫,列了愧州太守历来功绩不但不让皇帝废除他的职位还要保他晋升刺史,那日他还带了不少大臣浩浩荡荡跪在皇帝书房外。”
    “然后呢?”
    “这事摆明是要逼着皇上妥协,皇上年少执政手中亲信不多,有的那几个也是势单力薄不敢站出来说话,可这朝中有一手握重权还将忠心二字时常挂在嘴边之人,只要他出面定能阻止这以下犯上的情景,只是……到了那天他居然对此事视而不见,一改忠心护主地模样。”乐荣“啧啧”两声,拿手肘撞了撞花陌:“你猜这人谁啊?”
    花陌眉心一抽,似乎已经答案可还是顺势问了:谁?
    乐荣呲牙笑道:“当然是你爹啦,花大司马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只是不知道一向辅佐帝王忠心不二的花司马什么时候开始替小侯爷撑腰了。”
    花陌听出乐荣话中有话,她虽不懂朝政上的事还是对乐荣的这种语气极为不爽,她看了眼赋楚道:“那你说,什么意思?”
    赋楚动了动唇,终于抬起了眼:“公仲衣虽出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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