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位置上。
    乐容发现赋楚正盯着自己,他对赋楚的这个眼神再熟悉不过了,每回犯错铁证如山的时候他的这个舅舅都是这个眼色。乐容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用词不当又坏了规矩, 立马换作小声道:“我就是看不惯嘛,舅舅你特意打点,她连这都看不出来,好心全当作驴肝肺了!”
    赋楚看了看手里的水囊,将它系好在了马鞍上,微微撇了一下唇道:“算不上特意,是她房中婢女出门前交予我的。”说罢就牵着缰绳行到了马车前头。
    乐容在后皱起了眉,他看着赋楚的背影没忍住“哼”了一声,翻起白眼道:“自家媳妇,解释什么啊!”
    *
    马车行了一段路后终于停了下来,前面不远处就是集市了。
    夜幕星河之下,所有的街道挂灯结彩,异常热闹。
    花陌闻到外头人声鼎沸早就迫不及待就跳了出来,还不等别人安顿好坐骑就自个儿要往人群里钻,好在赋楚留意,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你别急,一起走。”
    花陌低低“哦”了一声,把被赋楚攥住的手抽了回来,脸上有些许地泛红。赋楚看着她说这里人多容易走散,若是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告诉乐容,让他带路。
    花陌心情甚好,拍手道:“好啊,酒楼、花坊、胭脂铺,还有角斗场、赌坊和青楼!”
    乐容听她念完脸都快绿了,倒是赋楚极为习惯花陌这爱胡闹的性子,勾着唇道:“你这前几个还听着合情合理,后头的就有些荒谬无稽了。”
    乐荣嗤鼻:“何止荒谬,丧心病狂啊你。”
    “喂,我难得出来一次总得去些平日里想去又去不得的地方吧。”花陌即刻反驳。
    乐容扯着嗓子:“你自己都说了那些地方去不得了。”
    “你哪里来的废话,这路你带不带?”
    “去这种地方的路我不认得!”
    花陌“哈哈”笑了两声:“哟,是谁出门的时候一副志骄意满的样子说对这片熟门熟路的。”
    乐容彻底恼怒:“我都说了是这种地方我才不熟的!”
    二人不顾路人目光就这样当街争辩了起来,赋楚叹着气一句“好了”出来阻止,随后看了看花陌,叹了口气柔声缓道:“这斗场过了年关是有一阵子要歇息的,这会儿还没有开门呢。那赌坊呢,里头看着都是些三教九流低俗粗鲁,实则精明的人不少,我们这身装扮进去定是被认作是图新鲜任其宰割的富贵,到时候只会让人设了套坑骗,玩不痛快还得惹自己生气。至于那青楼嘛……”赋楚垂眸,笑眼里泛着莹光:“就算我们不拦着你,那青楼里的人也不会让你一个女子进去闲逛的。这样看来还不如找个有好酒好菜又能听几出戏段子的地方坐坐,是不是?”
    “那去什么地方?”花陌被赋楚这有理有据的话说得竟忘了反驳,而且与她一同顺着话就问下去的还有乐容。
    赋楚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声低叹,随后踱步先走在前:“都跟我走吧。”
    而后乐容与花陌怔怔立在原地,百思不解的花陌开口道:“他不是王爷吗?市井也这么熟的吗?”
    乐容在旁呆呆地附和道:“是啊,也没见他来过这啊?”
    今夜市人潮拥挤,来往的人挨肩擦背,乐容顿时觉得此趟没有多带些人护着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花陌倒是高兴,因为赋楚与乐容一路站在了她左右,替她阻挡了些冲撞,这才逛得自在。
    “舅舅,你这方向可是要去鹊纸楼?”乐容看着前方望不见头的人海问道。
    “这时候去兴许可以赶上陈先生唱段《海棠雨》。”
    乐容听着觉得不对劲,捏着小碎步靠近了赋楚,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掩着嘴问道:“舅舅,你是不是时常自己跑来这儿玩啊,到处熟门熟路不说,你连这鹊纸楼里演的是什么戏段子都知道,我说舅舅这事你可不能让那死……舅妈知道,她刚刚已经怀疑你了!”
    赋楚附耳听了半天,听他说得是这些,直了身子微微觑眼听着乐容:“我对市井如此熟悉还不是拜你所赐。”
    “哈?我?”乐容不解。
    “这些年你玩物丧志时常不见人,我遣人到处找你,这些地方哪里没有跑过,我就用听的都知道这闹市旺铺是个什么样子了。”
    乐容突然就觉察这话是坑了自己,涨红了脸解释道:“这是谁冤枉我啊,我再爱玩可那赌坊跟青楼也是绝对没有去过的!”
    “你若去了那些地方,还想如此太平?。”赋楚斜目看着他,见他这般局促,想想也不好扰了他这出来玩的兴致,变缓和了语气又道:“你爱结交江湖上的人我不阻你,可斗坊那种血腥的地方还是少去,练武不可急功近利,别年纪轻轻的到时候落下一身伤痛,日后后悔。”说罢赋楚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披肩,夜里寒气入喉,他的嗓子有些干痒。
    乐容知道赋楚这话是出自肺腑,点了点头,关切道:“侄儿知道了,这会天凉,咱们快些走吧,到了鹊纸楼可以喝些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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