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赋闻忽然又出了声。
    “皇兄跟我说了你俩儿时的事。”
    花陌一阵新奇:“是么,什么时候说的?怎么说的?”
    “就那日……”赋闻顿了一顿:“他说他想纳你做王妃。”
    花陌听到这句话,心中莫名有一些欢喜,而赋闻却忽然撑起了半个身子隔着纱帐对她问道:“你若是因为那点事觉得愧疚就要嫁给我皇兄,你是不是傻了点?”
    花陌没回他,过了许久都不见她出动静,赋闻隔着纱见她一动不动像块石头,刚打算探头出去看看,一双手忽然就穿过眼前的纱帐伸了进来,赋闻吓了一跳,刚要发脾气就见那白皙的手上吊着块玉,这块玉他认得,是赋楚常年戴在身上的那块。
    “但凡是情都有个缘分,当初我跟王爷相识虽然闹得不开心,可那就是个起头,今天我嫁他娶,都是各凭心里的意愿,怎么就被你说得跟我在还债似。”  花陌说着摇了摇手里的玉:“这可是两情相悦!”
    赋闻听了没由恼火,将她的手推了出去让她把玉收起来少在这儿显摆。自己负气般地又倒了回去,拉上了被褥,冷冷丢出来一句:“你那算不得是情,迟早要后悔。”
    花陌听了这话眼睫微动,她本不该在意赋闻所言,可又不知为何因为这句话她的思绪纷乱,千丝万缕中找到了头绪,却想起了些陈年往事。
    那年赋楚落水之后,她抱着画鼓起勇气去找赋楚,而守门的下人却说六皇子走了,到江南养病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她听闻之后,一人神心慌慌地走在街上像丢了魂一样,她满脑子都是那张少年惨白又倔强的面,她想若是赋楚真的不回来了,那这张面容是不是就要在刻她脑中一辈子了。
    一晃三年过去,赋楚的神态容貌虽说逐渐模糊,可花陌心中犹记此人,念念不忘。直到有一日,先帝驾崩举国发丧,她得到一个消息,说六皇子回来了,于是她一个人不顾一切地冲去了城门,站到了城墙的高处,远远看着那缓缓入宫的队伍,看着那从马车上的下来的身影,抑制不住疯狂跳动的心脏。
    他回来了,当初的青涩少年长成了意气风发的翩翩公子,花陌盯着那个身影,目光一刻不愿离开,那会风声萧条,满城白帐凄凉,而她的笑容却比身后的阳光还要灿烂。
    “我做事,从不后悔。”她将思绪扯回,淡然开口。
    躺在床上的赋闻听了这话将身子重重一翻,明明有一层纱帐隔着,他还是要背对着花陌,口气了带着几分不高兴地喊道:“睡觉!”
    花陌不知为何舒了一口气出来,折腾了一夜的她早就一身疲惫,自然也不会再去搭理赋闻。
    屋内寂静无声,她一人跪着,看着烛火摇曳,视野开始一点点地模糊了起来。
    *
    她是真的累了,累得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房睡的,只知道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很沉,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的景象竟然大变模样。
    红烛、窗花、金箔……
    花陌猛然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看着这满目的艳红,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这是哪儿!”
    “哎哟,可算是醒了。”
    这熟悉的声音让花陌转头。姨娘居然就坐在她的床边,脸上堆满了欣喜,见她醒来立马命人去喊御医,转头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目光莹莹:“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都高烧两日了。“
    两日……
    花陌大惊:“那今天不是……”
    “是是是,今日是你大婚。”
    花陌听了直接就从床上滚了下来,鞋也没穿,脑子里空空白白一片,一双眼神慌乱得四处飘。
    姨娘瞧她手足无措,伸手把她拉回到身边,安抚道:“来得及来得及,你别乱,先让御医来看看你这烧退干净了没有。”
    这边御医赶到被侍女引来了房里,花陌被姨娘继续按在床边让御医上来仔细把脉看伤。一番检查下来御医说花陌的烧还未退尽,按理还需再有几日休养调理。
    听到御医这么一说花陌才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头热脑涨的,于是她看了看一旁的姨娘,见她表情凝重,心中有苦难言,不自觉流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在姨娘这儿花陌毕竟是自家的孩子,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知晓她为成婚一事折腾了几个月,若这时候停下恐怕是要前功尽弃。花陌此刻心里的不好受溢于言表,平日里称王称霸这会也成了蔫了的白菜,姨娘越看越觉得心疼,于是仰起了头:“劳烦太医回禀太后,花陌她已无大碍,吉时一到定一切妥当地候在这兰薇苑,也劳烦告知王爷那头儿,迎亲千万别误了时辰。”
    御医听罢微愕,瞧了瞧花陌还是惨白的面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听了姨娘的话,拱手行下了大礼,道了一句:“恭贺王妃新婚大喜。”
    随之一屋子的侍女也齐刷刷跪了下来,连连道了几声恭贺的话。
    花陌坐在床边看着眼前的情景如同做梦一般。姨娘抚了抚她的碎发叫她放一万个心,虽说病了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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