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直念着“菩萨保佑”。
    “小主,这宫门关的早,消息没能带出去,大司马这会儿还不知道这事儿呢。”今日花陌前脚迈出荣欣坊,嬷嬷后脚就去尽犬马之劳。
    花陌淡淡“哦”了一声。
    “那明日……明日可还要命人再去?”嬷嬷问。
    花陌懒懒地躺在塌上,晚上酌了几口桂花甜酒,这回身子还泛着暖,隐隐就觉得困了:“去吧,告诉爹爹今晚太后与皇后是找我用膳的。”
    这话才说完老嬷嬷就两手一拍欣喜不已,连连福身说着恭喜小主贺喜小主的话,花陌没有理会痴痴望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这窗上已贴满了花纸,看来离岁末的除夕家宴没有几日了罢。
    赋闻十岁登基,到了元丰七年他也不过只有十七的岁数,年纪尚轻所以后宫嫔妃不多,膝下子嗣也少,到了这除夕家宴为了热闹自然就把那能请来的皇亲国戚都请了。
    荣欣坊里秀女对此都心知肚明,长了心眼的都早早为这一天做下了准备,自负技艺超群的都是想尽了办法要在宴席中崭露头角,即便是皇上看不上还有这么多的亲王贵族,怎么也好过在绣坊里苦等,于是到头来也只有花陌一个人最为清闲。
    “小主莫急,一会供奉云霓观音图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您站在最前头。”老嬷嬷上前一句话抚慰,花陌听后淡淡笑了,不是她不上心而是有个这样的爹又何须她再长几个心眼。
    听说崔媛的一曲琵琶魂在宴上赢得了满堂彩,来传消息的小丫头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这让候在侧厅的秀女们心像让人挠着一样直发痒。说起这侧厅离那承启宫的大殿还有几十步的路程,催媛回来的时候因为只穿身轻薄的翠烟衫冻得直打哆嗦,回屋近了暖炉的身子还是不停地抖着,只是那小脸绯红,不知是不是因为兴奋,胸口还微微喘着。
    “可见着皇上了?”平日与崔媛甚好的秀女急急凑上去打听,这会儿的崔媛透出一股子的得意,冻得不轻的脸僵僵笑着:“当然见着了。”
    “皇上说什么了么?”
    “自然是说好了。”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今晚的她一双凤眼卯足了劲往皇帝那头飘,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人。
    “我这曲琵琶魂可是家传的技艺,见过的人无不夸赞,还没瞧过谁说不好的。”缓过劲来的崔媛低气儿又足了几分,傲气凌然的模样有些得意忘形,只是这话到了一半忽然顿了顿,随后听她压着嗓子一声冷啐:“唯独那宝瑞王爷……”
    花陌耳朵灵敏听到宝瑞两个字有了反应,缓缓起身踱着步子就朝崔媛走了过去,见花陌过来围着崔媛的秀女们纷纷散了开来。
    “宝瑞王爷怎么了?”
    崔媛见花陌沉着一张脸气焰逼人,胸中的傲气骤然去了一半:“就……就是方才只他一人不看我,舞罢了皇上都还没说几句话,他就打断说自个儿不舒服要先退下。”
    花陌垂着眼眸,今日的她在嬷嬷的唠叨下上了妆,本就漂亮的轮廓又鲜明了几分,只是那平日里极少有的柔曼也被掩得不剩分毫,此时那点了朱砂的唇微微扬起,却让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侧厅里,雕花的木门让人推了开去,寒气吹来一屋子的人都打了一个激灵,老嬷嬷闻声过来只见那木门还来回晃着,回头瞥了所有人一眼,许久之后才发现哪里不对,急急嚷道:“花陌人呢?”
    离供奉观音图的时辰没有多少了,花陌此时却站在承启殿外的回廊里,看着那覆了雪的园子出神,直到有两个身影出现在回廊的尽头。
    宝瑞王爷今日穿着绛红孔雀褂,紫貂的披领与袖端,衬着一张脸庞温如玉石,见到花陌的时候那骨节分明的手放到了唇边,低低咳了几声。
    花陌笑容轻灵:“我记得你,你记不记得我?”
    当年那个让她欺负到水里险些丧了命的六皇子,后来听爹说那年冬天他都捂在药桶子里,到了开春还是出不得门,先帝见他咳得撕心裂肺一咬牙命人把他送到了南边的法寺,说是静养其实就当是废了。这一去三年,直到先帝驾崩才又让人召了回来,安葬大典上那瘦如骨材的身子装在宽大的孝袍里没人认出他。三年,皇嗣争储无人提及起过他,先帝弥留之际也勿念过他,人都道他是命该如此,短短几个春秋,错过了太多。
    立在风中片刻,不明所以的赋楚总算是看出花陌是有心等他,于是吩咐了随从退到了一边,温文而道:“记得,我们在北苑见过?”
    “对啊。”花陌一双眼眸清亮,随即又摇摇头:“不对,我们之前还见过。”
    赋楚看着她,方才差些没有认出来,今日的花陌青丝绾起,薄施粉黛,一身桃色的缕金云雁袍明艳动人,可想起前不久在苑林的偶遇忽然就笑了:“你莫不是还惦记着我那身袍子,可惜今日我都没穿来。”
    “穿来了你就肯给我吗?”那日苑林中,叫她“兔子”时赋楚的眼神中分明带着戏谑,这会儿说得这般好听,想是怕她纠缠变成麻烦。
    赋楚歉疚道:“那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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