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凡说。
    总工点头,也不理她了。
    柯一凡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这事儿的决定权在谁。
    跑了一下午, 都没有人来管她,终于在下午核算工分的时候,老会计才来叫柯一凡,这下变成柯一凡拿着本子记工分了,老会计在旁边看着,以防这些人欺负柯一凡年轻,虚报工分。
    轮到陈延的时候,陈延自己报了一个五,柯一凡拿笔记下来,然后在后面打上一个小小的问号。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直到有一天开大会的时候,公社社长上来发表讲话,鼓励了大家一番,并且告诉大家以后火车通行之后他们公社的种种便利,以后可以去大城市啦,还可以把本地的东西拉到大城市的百货商店里,人也可以去长长见识,还能买来更多庄稼需要的化肥农药。鼓励了一番之后,又问有没有意见要提。
    一片寂静之中,柯一凡举起了她的小胳膊。
    她站在台子上,看向台下乌泱泱的人们,大家坐在地上,坐在石头上,坐在自己的鞋子上,见到除了干部之外的人上台,才有了一点兴趣,眼睛散发着光亮。
    柯一凡站在上面,看向公社社长投向她的鼓励的眼神,冲他一笑。
    “是这样的,我这几天看账本,发现咱们给工分给的不公平,有几个人,干一样的活儿,却给了一半的工分,这样不太好。”
    台下嗡嗡嗡的,开始讨论,有的人知道这事儿,有的人不知道。
    知道的就说了:“谁让他们是□□,是改造份子,就应该给一半的工分。不给他们工分那也没说的。”
    台下被改造的那些,已经低下了头。
    柯一凡很难再保持微笑,她皮笑肉不笑的,问说话的那人,“干活儿的人不给工分,那把工分全部给你啊?”
    “那也行,我家祖上三代贫农!他家剥削过俺家,把他的工分给我,我愿意。”说完还故作爽朗的大笑。
    柯一凡已经呕死了,总算明白陈延为什么要在发达之后连理都不理这些人,太欺负人了。
    下面也是一片笑声,柯一凡已经非常生气了,她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笑都维持不住,直接黑着脸,她高估了自己的本事,以为自己振臂一呼就有千万人响应呢。
    台下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她也不知道为何,一眼就看到了那人,是陈延,自从再次上工,柯一凡就很少再见到他了,他好像在刻意回避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冷漠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她心里的愤怒消失无踪,突然冷静下来。在众人已经稀稀拉拉的哄笑之中,她说道:“好啊,三代贫农是应该多照顾一点,不过他们的工分也不能给你,咱们是改造他们,又不是要饿死他们。”
    全场安静下来,只听柯一凡声音洪亮的说道:“三代贫农,那是真正的无产阶级,□□的工分给的少一些,那贫农的工分是不是该和中农区分开?我觉得应该两倍工分,你说呢?”
    柯一凡指向刚才接话的那个贫农。
    众人的目光跟随她的手指,看向了自称三代贫农的男人,他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发觉众人眼中的不甘以及怀疑嫉妒。渴望的点头,“我说行!我们是真正的无产阶级,我们光荣!”
    一时之间,局势大变,一致反对黑五类加工分的声音变成了反对和同意加工分的两种声音。
    公社书记脸色大变,无措的看着台下激烈的辩论,“这,这怎么回事啊。”
    其他人冲着柯一凡的方向一撇头,不忍直视,刚才这柯知青上台的时候,就应该拉着她不让她上台的啊。
    台下开始了真正的争论,“你们是无产阶级,我们也是无产阶级,都是农民,凭啥干一样的活儿你们工分多?”
    “我们贫农,你们富农!”
    “主席说了,人不能分三六九等!”
    “那为什么黑五类工分低?不都是人?”
    下面顿时分为三派,争吵不休,在形势混乱之前,书记上前阻止:“要不这事儿咱们以后再讨论,自从记工分,咱们一直是这么搞的,以后还继续下去,行不行?”
    “那不行,必须得给我们个说法,我觉得贫民给高工分应该的!”
    这下好了,又一轮的辩论开始,工分就是社员的命根,没有人不想抓住分多一点工分的机会,同时有人得到了更多的工分,那么就有人的工分被消减,这自然不被允许。
    公社书记紧急召唤了几个大队队长,商讨对策。最终,所有人都一样,干多少活儿给多少工分,大包干,谁也别想占便宜,谁也别想吃亏。
    虽然心有不甘,大家还是默认着接受了。
    第二天,再统计工分的时候,陈延正好站到柯一凡的面前来。
    柯一凡笑着问他:“拉了几车?”
    陈延一愣,“十车。”
    “好嘞,十个工分,陈延,下一个!”
    没有人提出异议,所有人形色如常,后面传来乱七八糟的算工分的,柯一凡依然在问干了多少活儿,多少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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