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上打磨。
    天寒地冻,梁樾却是越走越心境愉悦,宫里的茶梅开了,甜滋滋的味道把方才她对他说的那几句带刺的话给包裹住,她一定是还在生他的气,他们之前因为孟季的事吵了一架,还没有来得及开解,还有阉人庆的事……她生气很是正常。
    她终于回来了,这回他要好生待她,与她生儿育女,与她西窗画眉,与她共度此生。他嘴角勾起,可是眼底的酸意却不断地上涌,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她了,他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在产生这样炽热的情愫,可是她回来了。
    梁樾忍不住回头看她,只见她低眉敛目不知在想什么,冬日的暖阳洋洋洒洒倾泻下来,落在她身上,乌黑的头发,稚嫩的少女容颜,她微微抬眸看向他的一眼,仿若春光豁然来临。
    “怎么不走了?” 梁樾问,语气温柔。
    忽略他又亮又润的眼睛,宁纾看了看不远处的宫室:“遣云宫到了。多谢相国相送,请留步吧。”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梁樾依旧含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觉的蛊惑讨好。
    宁纾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该来总得来:“可是相国有话要对我说?”
    梁樾目光似水,伸手要拉她的,被宁纾躲开也不着恼:“分开好几年,你去哪里了?你想我么?”
    宁纾屏住呼吸,才克制住自己向后退的怂,没什么可怕的,自己没问题的。
    她冲他粲然一笑,眉眼皆是明媚的色调,不似久别倒像幸遇。
    梁樾看她笑也不自觉笑了起来,胸口发烫,里头柔柔注满了云一般,轻盈充实。
    “冷宫这段时日,我见到一群古怪的女子,询问后才知蔡侯美人其人。”宁纾静静道:“我学的像不像?”
    “你说什么?”梁樾胸中的充盈感觉渐渐消失,从前的那些错认后的可笑和失望场面隐隐在心头盘旋。
    “相国既然不肯放我与晋成表哥成婚,那么我学蔡侯美人的话,相国可愿娶我?”宁纾说完,伸手捉了梁樾的衣袖,“相国放我出孝好不好?”
    宁稗的一种宁宗室的心思,梁樾一清二楚,前不久还向他提及与宁纾公主的婚事,一头热地猜他什么时候把宁申拉下来,生怕自己成了旧国余孽。
    那么这个宁纾公主是与梁姬、宁稗通过气了。
    梁樾呼吸变浅,心跳慢了下来,被宁纾扯住的衣袖挂在手臂上,似有千钧重,前一刻的冬日暖阳茶梅,如今被一片游过的乌云遮住,寒风抓住机会刺骨阴冷。
    不是么?
    又一次错认了?
    只是梁姬和宗室送来的……与那些冷宫里的人并无区别。
    ☆、药(补齐)
    梁樾的目光凝结在她的脸上, 身体僵直, 仿若处在冰冷的河水里,继而是腹内业火似赤炎燎原, 蔓延开来, 他微微调整了呼吸,也不抽出袖子, 似笑非笑:“公主想嫁给臣?”
    演戏演到底,依宁纾对他的了解, 他最厌恶什么?因为孟季与梁棠的事情愤而杀人, 因为梁姬与人通奸而困扰,那么……
    宁纾想了想,淫词艳曲,她也是听过的, 现来现恶心人, 自然是越热情越好,比如把宁稗那群恶心人的加进歌词, 一起唱。
    “子之丰兮, 俟我乎巷兮, 悔予不送兮。子之昌兮俟我乎堂兮, 悔予不将兮。衣锦褧衣, 裳锦褧裳。叔兮伯兮,驾予与行。衣锦褧衣,裳锦褧裳。叔兮……”
    梁樾渐渐面色铁青,他抿了抿唇, 语气讽刺:“晋成王子年年遣使来请婚期,公主春心另托,可曾想过他么?方才公主不肯退婚,臣还当公主忠贞纯洁,原来不过是公主没找好下家而已。”
    说完,梁樾就瞥见宁纾满面羞愧,涨红了脸,哑口无言,就要松开他的衣袖。
    明明是再为正常不过的反应,自甘堕落的上国公主求爱遭拒,就应该这样的羞惭,可是偏偏他依旧觉得不够,甚至莫名的他因为这宁纾公主的羞愧,因为她躲闪的眼神、红霞满布的脸颊,感到一阵心浮气躁。
    他顺势捉了她欲缩回去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拉到近身,呼吸带起的白雾喷了她一脸,他把声音放的很慢很低:“臣警告公主,臣并非情窦初开的小子,若公主再这般引诱臣,公主会后悔的。”
    说完话,他松开宁纾,在她面色惊恐下,拱手一礼,告辞而去,背后隐隐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继而是激动的痛哭。
    “公主……”
    “真是公主!”
    “公主,公主你终于回来了。”
    “公主,奴婢好生想你……“
    “公主你瘦了,公主一定吃了好多苦……“
    这些絮絮叨叨的念叨,从年老宫人嘴中吐出,带着滚烫的关切,句句是发自肺腑。
    梁樾自幼便轻易识得真情假意,就好比方才宁纾公主的惊惧之色,就好比父王、姐姐对他的嘘寒问暖,就好比她……对他露出的目眩神迷。
    他心底划过艰涩,内有万千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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