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但她又是格外喜欢看他笑。
    每当他微微扬起嘴角的时候,她的心里好像也开了一朵花儿似的,甜香肆漫整个胸腔。
    从前她无怨无悔地为他付出,而今他亦同样倾心对待她,身后这一个怀抱比起以前愈加坚实温暖,让她心安。
    用罢膳,她知道他要批复京中发来的那些加急折子,便替他收拾了帅案,又将笔墨备好,自己打算出帐去看看青云,免得扰到他。
    但他却一把将她扯过来抱在腿上,我还比不得你的马重要?他语气微重,狠狠道:那马还是当初我赏你的!
    她有些好笑,却还是乖乖由他抱着,不去了。倒看看他要怎么抱着她批这些奏章。
    他贴着她的耳朵道:刘德中不叫我握笔,只好劳你代我批复这些折子了。
    她惊了一跳,侧脸瞅他,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他二话不说就摊开一本三司奏来的赋税折子,我说,你执笔。
    她被逼拿笔蘸过朱墨,神思犹怔。
    做了这么多年他的臣子,虽是在朝政军务上事事为他分忧,但何曾做过这种僭越逾制之举?而今她成了他的皇后,虽能与他执手共立同起同坐,可他真会允她内闱涉政?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嘴唇摩挲着她细嫩的耳垂,低声又道:北面这么大块疆土都分封给你了,怎能不允你参预朝政军务?
    这恩宠来得太快太盛,令她一刹那间竟然有种错觉,好像这些事早就是他计划好的一样,但这感觉却又转瞬即逝,朱墨一滴落下去,溅了数点红。
    他叫她看折子,又口述御批与她听,让她依他之言代为批复,一本接一本,直至半夜时分才批完。
    她搁下笔,又捡出最重要的几本与他过目,见他阅后无异,这才一一封起来收好,动作仔细认真,神色一丝不苟。
    他忍不住又低头亲她,她轻轻一笑,凑过去回了他一个吻,可这又令他张狂起来,一把撩开她的衣服便埋头而下。
    她嘶喘着,急着推他,别,别在此处……怕他右臂上的伤又裂开,自己倒成了罪魁祸首。
    他起身箍着她的腰往内帐带去。
    灯烛一掐,里外皆暗,他的眉眼轮廓愈显深邃,盯着她好似黑夜山林中的野兽一般。
    她无措地轻叹,撑臂伏在他身上,长发垂落他一肩,细声在他耳边轻道:你……别用力。黑暗中看不出她的脸有多红,只听得见她甜润的呻吟声,和他抑不住的沉重喘息声。
    良久,她一身香汗地趴回他胸前,呼吸微重,似是累极。
    他左手扣住她的腰,轻轻抚摸着她纤腰内侧的肌肤,突然道:你的身世,并非是岳临夕招供让我知道的。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没吭气。
    他又道:册你为后,亦非迫不得已的权宜之举。
    怎会不知他话中之意?他能在这北地千州万山中将她追到,必定是京中有人告诉了他她的行踪所向,而那人除了尹清还能是谁?可尹清断不会主动去与他说,他之所以知道要从尹清口中撬这些事,势必是早在这些事发生之前就洞悉了她的身世以及尹清的来历。想来尹清能告诉他她的行踪,一定也告诉了他,她在离京前就已知晓自己身世了。
    而他既然毅然决然策军千里前来找她,又怎会不知她其实从头到尾就没有负过他?
    正如她后来知道,他亦从头到尾都没有恨过她。
    这些话,他不必多说,她就已明白。
    他听见她这平静的一句,当下便不再开口,只是温柔地抚摸过她身上的寸肌寸肤,好像这才是他与她之间最亲密的轻诉方式。
    他与她是如此了解对方,又是如此替对方着想,为了成全对方那天下万民之念而不惜牺牲自己,可到头来却是这天下万民之念成全了他与她。
    夜色静寂,她的呼吸渐渐趋淡,身子也愈发软了下来。
    他就这样让她趴在自己肩头入睡,只觉心中满足得发涨,许久后又道:此番委屈你了,待将来回京后,必将这册后大婚一典补给你。
    她的脸在他颈窝里轻蹭了下,口中咕哝了句什么,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157.纵马扬疆北(上)
    早晨鸟儿脆鸣,她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因想着昨夜里刘德中曾说那药须得熬热了再敷才有效,她又着实惦念他这伤,便悉悉娑娑地起来穿衣下地。
    谁料刚一起身,他就攥住了她的手腕,莫走。
    她回头,轻轻道:我去给你熬药,就在这帐子里。你昨日领兵出战,又受了伤,多睡睡罢。
    他这才放心地松开手。
    她一下地就觉得浑身骨头都酸疼,昨日连着两场欢愉,实在是叫她又是担心又是费力,当真不值。她想着,又转身瞥他一眼,就见他眉角舒平,眼眸轻阖的样子极是英俊,当下脸庞又有些发热。
    待将药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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