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来,让中书门下二省凡三品以上的主事者都过去!
    曹京面露惊色,平王?
    孟廷辉挑眉,抬眸看过去,心头亦是小惊。
    自十年前太子参豫朝政以来,便不闻平王过问国政军务,更不闻平王再入内都堂视事。
    虽是人人都知,这江山天下、万丈社稷当有一半功归平王,可平王之于此事却是一向云淡风清,便是皇上多次下诏请进尊赐,也都一概拒之不受,这么多年来唯一在乎的便是皇上的安危体泰。
    前不久朝中还有传言,道皇上之所以要退位让政给太子,实乃是平王动了想要返居旧都、与皇上共享天年的念头。
    皇上与平王其情之深,但凡在朝者谁人不知,因是此言一出竟也无人不信,都在心底暗叹不已。
    可怎知,平王竟会于今日破了已徇十年之久的例,再度前来内都堂过问朝政!
    曹京一时满面好奇,又是一副错过了好戏的扼腕神情,倾身过去低问道:你们可见了平王气度如何?久闻平王当年聛睨天下之雄风,可我入朝四年来竟是从未得见……
    那人摇头,轻叹:除了平王所诏之人,中书门下二省其余的官员们哪个敢不知死活地去内都堂瞧热闹?……也是在你回来前不久才听那边出来的人说平王当着那些二省老臣们的面摔了相玺!
    曹京咋舌,何事能惹得平王动怒?
    一旁又有人凑过来,诡笑道:亏你还是谏院平日里最知事的人,这都想不出来?今日早朝上最惹群臣涌议的事是什么?早朝一毕,皇上诏了老臣们入阁又是要议什么?
    自然是太子册妃一事。
    曹京还未开口,孟廷辉的声音便自后面传来,轻轻软软的。
    几人回头,就见她眼神明亮,脸上笑意盈盈,显是已听他们说话许久,忍不住要插一句嘴。
    那人笑了笑,孟大人果然聪明,人在翰林院都能对内朝的事知道得这么仔细。
    孟廷辉上前两步,抿了抿唇,又道:我也是听你们议论的有趣,以前在翰林院的时候可听不到这么多事。
    几人脸上均是微露得意之色,曹京也笑,对那人道:如此说来,平王是不乐意那些老臣们所奏欲请太子尚北戬公主为太子妃之议?
    定是如此,旁边一人接口道:不然怎会皇上那边才议完没多久,平王便闻风而来来内都堂威示一干老臣?本是听说古相最为推促此事,平王人至内都堂时正见中书省的人拟撰应请文书,一下子便恼了……可眼下看来,二省之内怕是再也无人敢奏议应允北戬国书之请了。
    曹京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嘴唇动了好几下,才低声道:……二国修好,连皇上都未示反对之意,平王为何极不愿太子尚北戬公主?莫不是从前听到的那些传言是真的……
    他这话一出,几人均是面色不自在起来,半晌才有人小声道:那些传言谁知真伪,只不过平王从前在位时便与北戬有过不少过节,想来不愿让北戬的人将来坐上后位也在常理之中。
    孟廷辉在旁细细地听他们说的话,心中虽不知他们所谓传言是什么,可也多少明白了,这太子将册北戬公主为太子妃一事定是要无果了。
    心头好似有一块巨石瞬间被人挪去,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对几人扬唇浅笑,一脸不明就里的模样,转了身子回案去收拾她从翰林院带来的东西。
    方一俯身低头,厅门处蓦然传来一声凉凉的低唤
    孟廷辉。
    40.余波(上)
    几人听见这声音皆是惊了一下,其中一人飞速回头,待看见门口之人,登时慌得连手中的笔都握不牢了。
    殿下。
    纷纷正身低头,敛袖道。
    孟廷辉手上收拾东西的动作未停,眸子轻抬,缓缓望过去,目光在他那张自打她入朝以来便不见其笑的脸上逗留了片刻,才道:殿下找臣何事?
    方才她与这几人只顾议论内都堂的事情,连他来了都没发觉,更是不知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将他们说的话听去了几成。
    看着这几人在看见他时那诚惶诚恐的表情,她忽然有些想笑。
    在翰林院待得久了,这清贵衙门中的人哪一个会怕朝中重臣贵勋,便是那一夜他怒气腾腾地来兴师问罪时,一院诸臣也没有当场面怯过。
    她不曾想到,到了这中书门下二省的地界,他的威势竟好似大了数倍,单看这几人的样子,也能想像得出他平日里在二省都堂内是如何治下视事的。
    于是她这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倒让旁边几人愣了愣。
    英寡只是淡望着她,声音依旧凉凉的:随我去内都堂,日落时分可走。说罢,便转过身去,走出了几人视线范围外。
    她低眼,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未想过第一天来门下省便能被传至内都堂祗候,虽知左司谏一职位低言重,可这突如其来的加宠还是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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