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盘,若是夏风吹进来,正好带来丝丝凉意。
    手里的宫扇也不能直接对着榻上的人,只远远地打起风,吹凉屋里的燥热。
    弘昐送去梅芳院已有几日,清宁在睡前才想起来,梅香正在帮着揉红花油,听到问话后,被辛辣的气味一呛,抽噎着回道:“嬷嬷问过太医,二阿哥已经没事,只是需要细心照看。”其实这么大的孩子,除了细心再细心,也没有什么更多的法子。
    倒不是她真的轻视太医的医术,只是清朝不像现代有那么多精密的仪器,而弘昐还只是个话都不会说的婴儿。
    除了表象能看到的,就算哪里疼痛不舒服,也根本无法和大人表述。这也是为何,古代的时候夭折的孩子那么多。
    从牙牙学语长到七八岁依然没有站住的孩子也是非常多,故而像弘昐这样一出生就早早起了名字的其实是非常少见的。
    “奴婢听苏公公说过,是爷求的皇上,说是……说是为了大阿哥。”梅香说完就噌地低下了头。
    清宁是意外的。
    但心里是不信的,用一个孩子的名字去为另一个孩子求福?
    “以后这样的话还是别出去说了。”也就是弘晖好了,若是没好呢?他日后该如何自处。
    况且这种说法对弘晖也不公平。
    清宁希望弘晖从此真的走向新生,而不是活下来的同时,却无端多背负一个压力。
    梅香低低应是,斟酌了一下说道:“奴婢看苏公公也是瞒着人的,只是仿佛因为福晋,才悄悄地透露给奴婢。”
    这也是从前不曾有的。
    苏培盛多精明的人啊。
    梅香其实并不是很关注二阿哥的名字,只觉得苏培盛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态度,让她们欢喜。
    爷和福晋之间是真的破冰了。
    “这样的话,以后也莫要再说起。”清宁有些羞恼,身边人的言行总是在暗暗提醒她和四爷的夫妻关系。
    夫妻吗?
    清宁有些茫然。
    她性情再疏朗,在先后经历被货车碾压惨死,随后意外穿越成为雍正帝潜邸时期的嫡福晋后,也是心生不安。
    只是她这人,越是恐慌,越是看起来临危不惧。
    身份转变带来的巨大威压,被她投机取巧,选择了最容易接受的身份,弘晖的额娘。一旦代入其中,恐慌像似被遗忘。
    可偏今日不停地有人提醒,这种恐慌一下子就放大了。
    清宁有些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
    夜深寂静,蝉鸣入耳。
    四爷在窗户边站了许久,身后的屋子,大小官员跪了一地。
    这夜……让人心烦。
    他回来的时机并不是太好,灾情已经发生,等调查的人回来,出京的路上,已经能看到饥民涌入北方。
    不用一个月,就会直入京城。
    上报的折子已经送往热河和京城,一来一回,怕是要耽搁上数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因为难于维持生计而卖儿卖女。
    从京城带来的粮食只是杯水车薪,偏山东各处粮仓被亏空过五十万石,消息一旦传了出去,怕是人心愈加惶惶。
    “儿臣请令,征收地方大户存粮,以安民心。再从各处调动粮仓到山东……”在康熙越来越难看的的脸色中,太子有些念不下去手中的折子。
    折子被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直郡王一挑长眉,眼观鼻鼻观心,啥都当没看见。
    他虽不喜太子,且知此事里头,牵涉到太子的官员不少,可这老四也是个狠的,真真是六亲不认,除了投靠太子的官员,竟是李光地的罪状也一并奉上。
    只说这一年,皇阿玛案头上弹劾李光地的折子都有一人高了,还不是被按了下来。
    就是可惜了这折子了。
    直郡王摇摇头,皇阿玛定是要保下李光地,那这个时候谁还敢触太子的眉头,怕是皇阿玛第一个不肯了。
    “皇阿玛,四哥……四哥他是太老实了。”几个哥哥们都是沉默不语,气氛压抑下,十三身后被人猛地一推,不得不站了出来。
    迎上康熙的视线,十三脸上露出局促,脑袋也一点点低下来。
    十四有些无语。
    四哥老实?
    那肯定是没有,不过想想这折子真是老实人的做法。
    闹这么一出上来,当山东的官员没有眼睛?也不怕把自己折在山东,八爷有些看不懂这个四哥了,他入朝才几年,只觉得这样的行事不像四哥,就是得罪人也不是这么一个得罪法子。
    只可惜,四爷人不在眼前,否则想找他好好说话的人,绝不会只有康熙一人。
    清宁是被一道急迫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人在身边守夜,且床下的脚踏躺着个人,也实实在在的觉得别扭。
    梅香是睡在隔壁的,她觉浅,一听到动静就起来了。
    柳嬷嬷从隔壁屋子出来,她睡在弘晖的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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